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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比起昨晚,有種說不出的理智和老成。

他身後不遠處就是秘燈。當我看見他,他正好也在看著我。這樣的場合,我的存在自然是人群中的焦點,他會看我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微微展眉朝我莞爾一笑,含蓄地收起下巴,顯示出謙讓的神態。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還是第一次,最高先知對我露出這種表情。我不知道他用意何在,總之,我渾身都感到一陣不自在。

我可不像阿蓮卡那麼好騙。朝我搖晃兩下橄欖枝,我就會相信你所謂的誠意。我淡漠地一斂眸,收回思緒,重新看向赫努特米拉。

此時,我已經跟隨她唸完了所有的禱詞。她側身往旁邊挪開兩步,讓出整齊擺放著好幾排蓮花燈的高臺。正中央有一盞還未點燃,顯然是為我準備的。

她遞給我一個默許的眼神,便再沒有任何動作。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用拇指蠟把燈芯點亮。

剎那間,一撮小小的火苗跳了起來。與其他所有的蓮花燈不同,火苗泛出淡淡的紅色,但只是一閃便又不見了。

這足以讓寂靜的人群發出驚愕的抽氣聲。我不知道這代表著好還是壞,便詢問地看向站得最近的赫努特米拉。

她乾脆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很好,納芙塔瑞。”她的聲音有些激動,“非常好。”

我舒了一口氣。這繁瑣的受封儀式,總算是完美落幕了。

*

在哈索爾神廟最高祭司的房間內,醫徒為我奉上治癒劃傷的藥膏。那藥膏是深棕色的,第一眼看上去很像女僕們化妝時用的眼影膏。

我突然想起昨晚的陌生男人來。當時他似乎提醒過我,要再加一味沒藥什麼的?

我猶豫了下,便開口道:“這藥膏裡,有沒有沒藥?”

正欲離開的醫徒腳步一頓,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祭司大人學過醫術?您是怎麼知道沒藥的?”

他這麼一問,反倒提醒了我。昨晚那個男人不過就是對著我的傷口看了不到十秒,就脫口而出那麼一句話,就算是神醫也沒這麼厲害吧?

另一個醫徒見我面露異色,忙咳嗽幾聲打斷了同伴的話:“大人恕罪。前幾日進貢的沒藥樹都被伊西斯祭司們拿走了,大人的傷口又在臉上,必須用新鮮的藥材調配,所以才沒加沒藥。不過大人放心,明日卡圖大人的駱駝隊就回城了,必定能為您補上新鮮的藥材。”

我見兩人均是一臉緊張,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原本我就沒有要怪罪他們的意思,更何況藍衣祭司位高一等,這種事並非他們所能左右。

“沒關係。你們下去吧。”

“是……”

兩人背起藤編的箱子,行過禮,便一前一後退出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見他們又忙著對另一個人行禮:“大祭司。”

赫努特米拉的眼神絲毫不在他們身上停留,一個跨步,便來到房間內。這畢竟是她的地盤,她這般來去自如也是無可厚非的。

她直接朝我走來,毫不拐彎抹角。她明亮的眼睛含著笑:“好些了嗎?”

坦白來說,我對她的印象很不錯。從來到這個地方到現在,她是第一個讓我心生好感的王室成員。我善意地朝她笑了笑:“只是一個小傷口,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她一把脫下披風,就近放在桌子上。被努格白勾勒鮮明的身體曲線呈現在我眼前,同為女人,我都忍不住要對她如此完美的身材讚不絕口了。

她又順手關好房門,落落大方地回應我的目光。在她倒好一杯水之後,她開始解掉臉上的面紗。

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為什麼會在公眾場合戴面紗?

這個問題其實不難回答。在奧林匹斯山隨處可見的角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