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夏婷的話,侯黎的表情變得愈發不自然起來,“兩位叔父在自然沒什麼不放心的。一切都要仰仗陳叔跟華叔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用動不動這麼客套。我們兩個老頭子,能出力的地方自然不會含糊。”陳老隨意的說道。 華老更是行動派,陳老還在那邊跟兩人你來我往閒聊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鑽研起面前這些料子來。 不得不說,數量實在是超越了他的想象,如今一塊塊篩選起來,真是費心費神。 這時候,夏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著來電顯示,對侯黎說道:“是爸爸打來的。” 於是兩個人跟二老打了個招呼,拿著手機走到遠一些的地方開始講電話。 這當口,向遠峰趕緊見縫插針的問道:“陳叔,這黎哥跟婷姐來邊城賭石怎麼感覺沒著沒落的?” 陳老撇了撇嘴,壓低聲音道:“你婷姐跟侯黎這小子是二婚,還是閃婚。據說倆人認識不到一個月就把這個婚給結了。我老頭子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不過這種事,外人也不好插嘴。我老頭子說話再瘋癲,也不至於拿打小看著長大的婷丫頭的終身大事去胡言亂語。” 華老緊跟著搖了搖頭,“自打兩個人結婚後,侯黎就開始幫你夏叔做事,打理店裡的一應事宜。倒是也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做通你夏叔的思想工作,購入大批毛料不知道要幹什麼。” 華老話音喲一落,陳老緊接著又說道:“婷丫頭對老夏的店向來不上心。自從跟侯黎結婚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都是次要的,”華老擺擺手,“一家人心往一處使,原本是好事。就是不知道怎麼的,我跟你陳叔總有一種不怎麼好的感覺。說不上是為什麼。反正自從你夏叔跟那傢什麼商貿公司合作以後,整個人都神神秘秘的。” 王嶼聽到這裡,腦海中忽然有一道靈光稍縱即逝。 他覺得華老這句話裡有一個重要的資訊,但是一時間卻沒能對上號。 正打算好好琢磨一下的時候,夏婷跟侯黎兩個人打完電話走了回來。 “老夏說什麼了?”陳老問道。 “就是問了問來邊城習不習慣,潑水節好不好玩,什麼時候看料子之類的。”夏婷笑著回答。 “這死老頭,都不知道關心一下咱們兩個老不死的死活。”陳老撇嘴衝華老說道。 “這還用問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問都不用問就知道你好著呢。”華老笑著調侃他。 說完就跟算準了陳老要發作一般,趕緊指著手裡的一塊格應角,對侯黎夏婷二人說道:“來看看這塊料子。出手鐲的,皮殼表現看上去不錯,可以玩一玩。” 在正經事面前,陳老果然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隨著華老的話,將視線落在他手指著的料子上。 王嶼看過去,這是一塊格應角的黑砂殼矇頭料。 他對料子有那麼一點印象,但是印象不多。畢竟過手時間短,料子又多,能大概有個模糊的印象已經算是他記憶力超群了。 於是在華老說完以後,他摁開電筒就照了過去。 這塊料子看個頭,約莫有個十三、十四公斤上下。 格應角這個場口的特質,所開採出來的料子以山料為多。 因此料子多數稜角分明,且石形方正。 光柱隨著王嶼手上的動作而投射到料子上,所及之處空度表現極佳。 王嶼點點頭,“華叔果然賭石有一套。這料子賭性不大,只要摸準皮殼表現想垮都難。” 他猜測,華老跟陳老兩人夾在中間也難做。 賭石這種稍有差池就會千金散盡的行當,平白揹著心理包袱來給兩個外行當掌櫃,也算是絕對的性情中人。 但再怎麼不見外,在選擇料子的時候,也還是更多傾向於如眼前這塊格應角般賭性小、把握大的料子下手。 其實說白了,王嶼幾人收回來的這批料子,還在驃國的時候就已經被同行篩選過一道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個機會在回國的路上被扣。 基本上,除那種帶有強烈的買主個人主觀意識在內的矇頭料外,垮的機率已被無限縮小。 再加上這批法拍料子的價格優勢,對王嶼來說,完全是隻賺不賠的買賣。 夏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