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世界的害怕。害怕,才是她真正的本心。
“別哭了……”蘇雷長長的嘆息一聲。一句‘人,才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讓他準備好的辯解頓顯蒼白。他只能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打著後背安慰:“都過去了,沒事了,沒有人再會欺負你、賣掉你。”
殷如行在他懷中洶湧的流淚,肩頭微顫,浸溼了兩人的衣襟。
“什麼留在軍營”年輕的將軍雲絮飛一大早聽見表弟兼上司的決定,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昨天不是說的好好的麼?怎麼,怎麼又變了?”這裡可是軍營。身為主帥,弄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在身邊,這要如何服眾?
蘇雷的臉色很平靜:“絮飛,她過往有些不愉快的經歷,對陌生人很是牴觸。而且放置在山民那邊也確有不妥。我們駐紮在這裡時還好說,一旦大軍開走。她的安全的確很難有保障。”
雲絮飛的下巴快要在地上找不著了,驚疑的對著蘇雷看了又看,若有所思:“昨天還沒這話呢,這是她說的吧。”
蘇雷道:“我們事不關己,想的難免不周到。她關乎切身安全,想的當然就仔細些。”
“行了。”雲絮飛堅定的打斷他,“什麼都別說了。讓我見識見識這位姑娘吧。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給你灌了一肚子迷魂水。”
……
第五十六章留下(中)
第五十六章留下(中)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雲絮飛是蘇雷的表哥。他的姑母正是蘇晨、蘇雷兩兄弟故去的生母。不過蘇雷六歲跟著小舅舅離家,兩人真正的交情是五年多前才結下的。
東出雲雲家,在祺地算是世家大族。卻由於地域太偏不算得顯赫。蘇雷的父親能娶雲家小姐為妻,主要就是因為雲家的小兒子拜師進了太初門。婚姻為兩姓之好,作為長房長孫的雲絮飛,成年之後順理成章的成了蘇晨的心腹。他喜武不喜文,不願在衙門裡耗事,便入了軍營。五年多前蘇雷剛回來,一臉頹廢的進軍營學習帶兵。老實說雲絮飛那時挺看不起他的,再者,幼年時叔叔選了蘇雷當徒弟沒有選他這種陳年舊恨也還沒放下。行動言語間對蘇雷便很不待見。
不過男人之間的友情,向來是打出來的。那幾年是剛和許氏翻臉的時節,時常有衝突和戰役。幾次仗打下來,兩人之間有了過命的往來,那交情就立馬天翻地覆的不一樣了。男兒熱血灑疆場,蘇雷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將領,雲絮飛也洗掉了大家公子的派頭。兩人年紀相近,又是舅表嫡親。閒暇間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雲絮飛聽了蘇雷的悲情過往。他的觀點和蘇晨完全一樣,認為是自家表弟涉世不深,讓人給騙了。從此他腦子裡便有了這樣一種印象。蘇雷,那就是個很容易上女人當的傢伙。
帶著這樣的心態,他先行給殷如行畫上了有心計、不安分、會騙人……等等定語。等見著跟在蘇雷身後姍姍而來的身影時,心下一凜,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不同於蘇雷從小在師門長大,雲絮飛見過太多美麗的女人,這些女人眼中都有不同的欲/望,外觀表象上大多溫婉柔順。而這位名叫殷如行的女子眼中閃爍的卻是一種決絕的堅定,相貌雖然美麗,卻毫無溫婉之風。
表弟的口味啊真是專撿難啃的骨頭。雲絮飛板著臉,嚴厲的道:“殷姑娘,軍營之中確實不方便留女子。身為主帥,更需以身作則。雷將軍若是留下你,就是違反了軍紀。”他是親手殺過人的將領,氣場一開自有一股壓迫氣勢。別說女兒家,就是一般的壯年男人也會被壓制住。
殷如行感受到了氣勢上的壓制,然而她才不在乎。危險這東西,只有迎頭而上才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