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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休得撒潑

懷中取出信,遞給墨傾池:“我家哥哥說了,這樁事,墨家主看完信便知我梁家的意思。”

墨傾池對著還要發作的墨辛奇壓低了聲音斥道:“夠了,還嫌不夠丟人?”

墨辛奇的手尷尬地從梁兮兮的眼皮下抽回,哼哼:“我早說自己不來見這些人,你偏三翻四次的讓我來,如今反道我的不是,得了,既你不肯聽,我便不說了!”心中火氣按捺不下,索性揚長而去。

只是,他不曾瞧見,讀著信時的墨傾池,眼中漸漸泛起兇狠之色,一閃而過,抬頭之際,還是那個笑意盈欠,修為盡失,九州皆笑其痴的,墨、傾、池。

堂內幾番沉默,還是墨雲消先開了口:“父親,梁家主的意思是?”

墨傾池:“從前的許多事,要怨便怨天公不美吧。”沉嘆氣:“總不能因此傷了兩家和氣,若被妖宗逮著機會,豈不是天下紛爭又要不斷了。”雖盯著墨雲消,卻是對堂上的梁家人道:“今後,這件事誰也不要再提了。”

無奈如今九州時局紛擾,梁墨兩家原也是表面一團和氣,其實內訌不休,墨雲消知道如今這樁事,是墨家不得不生吞了這口氣。當年父親是九州的大修行者只差一步便能步入高階修行境,卻偏生了橫禍,修為盡失,旁人不懂他的忍耐,但自己是懂的。墨雲消便道:“今次我已經修書上報魂主,關於‘僵靈蟲’一事,怕是隱瞞不得,必要時,也應周知九州,讓各氏族防備起來。”

梁兮兮的目光從自己剛用鳳青梔子染得血紅的指甲上挪起,揶揄:“就是,這才是正事。”又道:“當年我們梁家也有弟子隨魂主火燒蟲谷,雖然死傷慘烈,但說到底恐怕比在座各位知道得更多些。”她巧笑的眼神劃過臉色一陣青白的墨傾池,暗諷當年墨家居然連個像樣弟子都調派不出,不過她是個聰明人,話鋒抖轉,推出身旁一人:“這是我梁家首徒梁宣風,好巧不巧,這次隨我們來,偏遇上了這等事,便叫他說說。”

這時眾人才從梁家跟著為數不多的幾人裡看見了他,只是他似乎心思沒在這件事上,甚至梁兮兮叫了他數遍,也渾然未覺。眾人一頓白眼,以為他莫非是個聾子?這時梁兮兮面子掛不住,輕輕拉了拉梁宣風的衣袖,刻意壓低了惱怒的聲調:“看什麼呢?”

他目光直勾勾得沒有半分偏移,道:“剛剛有個女子,身形樣貌與魂主頗有幾分相似,我恐怕自己晃了眼,看錯了人。”

梁兮兮話中帶刺:“我竟不知道,你不過只遠遠瞧過魂主一眼,居然能牢牢記得她的長相。”

梁宣風聽出了這話裡話外的不爽快,才慢慢收回了目光,對著眾人道:“其實,這是不是‘僵靈蟲’尚未可知。我倒覺得大家不用如此膽懼。”見堂中人一個個吊著眉梢分外期待,他清清嗓子,不鹹不淡道:“若真是,那確實糟糕了。”

眾人齊齊翻白眼。“僵靈蟲”最可怕之處不僅僅因它專挑修行者下手,一旦被奪靈,修行之人的舉止言行猶如喪屍,毫無心智。這些有什麼好說的,九州皆知。他們不過是想打聽一下,當年蟲谷藏有一張開啟極北十三境的上古殘卷,是不是落到了魂主寧竺的手上。

梁宣風:“都說上古殘卷共有十三片,縱有一張落到魂主手上,也是打不開極北十三境的。”他擺出個叫眾人安心的姿態,補充:“能火滅整個蟲谷,若真得了一張殘卷,也無可厚非嘛。”

梁兮兮將一股子怒氣勉強剋制下去,聲音彷彿從肺腔裡面硬生生逼出來的:“你只說當時蟲谷是不是真的被毀了個乾淨?”

梁宣風拍著胸脯保證:“我是眼見魂主一把火將蟲谷燒乾淨的,斷不會出錯。今次瞧著的墨家子弟也確實被奪了靈識無疑。”

“那可有什麼辦法研判是否染上了蟲毒?”墨傾池問。

梁宣風立馬糾正道:“這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