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踢出門,後面怎治也不管了,便宜了他們!莊羽自以為洞察秋毫,說得活龍活現。
支遠焦慮地說,他們怎麼想的,咱就甭管了。
我怕的是萬一呢?要是真像她說的那樣,你的校狐不就完了?莊羽輕鬆一笑地說,我完了,不正合了你的意?好停屍再娶啊,你不白揀了一洋撈兒?支遠猛地甩開她,咬牙切齒地說,少來這瘋瘋癲癲的一套!你要不說,我去!你不要命,我還要命,你要真死了,我落個知情不報,一輩子怕撞上你這個冤死鬼!說著,就要往外走。
莊羽這才收斂一些,說你急什麼?瞧那院長,一進門就盯著玫瑰花死看。
定是覺出了破綻。
她用話敲打,意思明擺著。
我們不說,誰也沒法。
粉我吸完了,紙順下水道跑了,她沒證據,什麼也定不了,用藥嚇唬人,以為一扣上科學的帽子,別人就得趴下,太小看人了,就算新中藥真和海洛因相剋,我不喝,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活人還能叫尿憋死?我把中藥連瓶扔了,死無對證!莊羽得意洋洋。
支遠想想也有道理,稍定下心,說,我妻言之有理,臨危不亂,是我急昏了頭。
莊羽說,我是老客了,自然比你經驗豐富。
支遠說,是我沉不住氣,慚愧慚愧,還望娘子原諒。
兩人正說笑著,甲子立夏端著治療盤進來,說,請回到自己的床上,要做治療了。
莊羽說,給誰做?甲子立夏說,都有。
支遠坐在莊羽床上,說,打針?甲子立夏開始取藥,說,是。
支遠說,先給我打,再給她打。
甲子立夏說,可以,但請你回到自己床上去。
支遠說,我的床就在旁邊,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打完了針,我就過去。
甲子立夏一絲不苟地說,醫院的規矩,無論何種操作,都要求在病員自己的床上,以防發生錯誤。
請你協助。
莊羽小聲嘀咕,腦袋瓜真軸。
甲子立夏很利索地給支遠肌肉注射完畢。
支遠一邊放下袖子,一邊問,這針是幹什麼的?怎麼平常沒在這種時候,打過這種針?莊羽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相信醫生護士?打聽得這般詳細幹什麼?你沒看小姐多忙?不煩你才怪!她也極想知道這藥針的功效,又怕護士不肯答,故先用話激人。
甲子立夏果然好聲好氣解釋,說是院長剛下的臨時醫囑,即刻執行。
好像是配合中藥戒毒的一部分。
支遠立刻滿頭冒汗,說,不是說一直用中藥嗎,怎麼換了水針?甲子立夏說,既然有人跟你說了,你問他就是。
做護士的,只管執行醫囑。
護士是跑腿的,腿能說出什麼話來?說著,就要給莊羽打針。
莊羽,這針你千萬打不得。
這不是中藥,進了你的身體,摳也摳不出來。
你打了針,就會有生命危險!支遠敏感地大叫,恨不得用手打落護士手中的針頭。
甲子立夏氣得跺腳,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干擾他人治療啊?莊羽神色不亂地說,支遠,你是不是打了針,有什麼不良的反應?支遠說,我挺好的。
可現在情況和你剛才想的不一樣,不是中藥瓶子,你不能不喝,也不能扔了。
你別打這針,真出了什麼事,後悔就晚啦!莊羽氣惱地說,別一驚一炸,不會出什麼事,我比你有經驗。
聽我的,沒錯!說完,坦然地把寬大的病號服袖子擼上去,露出胳膊。
恰在這時,簡方寧同蔡冠雄走了進來。
剛下的醫囑,執行完了?簡方寧問。
甲子立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