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般從她耳孔裡擠入，壓得她連眼皮子都動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的美莎被一陣嘈雜的開門聲、人聲驚醒，她懵然從寧以沫的肩上抬頭，看向門口。

門口，一個還有點沒睡醒的矮個子男人在兩個民警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那三個蘭州老闆一見來人，立刻跳起來上前打招呼：&ldo;馬所長，這時候您怎麼來了？您天亮來也沒事！還害得你覺也沒睡好，大半夜跑過來放人。&rdo;

那姓馬的所長黑著一張臉，也不答理他們直接走到寧以沫面前，堆出些笑：&ldo;哎呀，誤會啊誤會，真是委屈你們了，讓你們在這裡待了大半宿。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們都早點回去休息吧，該依法處置的，我們會嚴厲依法處置！&rdo;

美莎望著那所長擠出來的笑臉，真以為自己在做夢。她茫然和管小cháo對視了一眼：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寧以沫緩緩起身，望著那個馬所長不說話，顯然也有點一頭霧水。

馬所長愣了會兒，搓了搓手：&ldo;噢，還有一個多鐘頭天就要亮了，要不一起坐我的車過早？&rdo;

還是管小cháo反應快，連忙握住馬所長的手：&ldo;不用不用，您太客氣了，既然沒事了，我們這就走。&rdo;

美莎如臨大赦，忙附和：&ldo;真不用，我們‐‐真走了？&rdo;

&ldo;我送你們到門口。&rdo;馬所長說話間就要往門外送。

美莎一把拽過寧以沫：&ldo;不用，您忙您的，我們出門打車就走了。&rdo;她在忙亂中朝馬所長揮了揮手，摟著蹙眉出神的寧以沫，將她帶出了門。

門後，值班的李超百思不得其解地湊上前問：&ldo;所長，怎麼回事啊？&rdo;

第2章 淑女變成女流氓（2）

馬所長神神秘秘地湊近他，壓低聲音說：&ldo;天知道這姑娘是哪路神仙，上面大半夜派人上我家敲門，讓我親自過來放人。&rdo;

李超張了張嘴，好半天才緩了神：&ldo;那他們三個怎麼辦？&rdo;

&ldo;嚴辦哪！&rdo;馬所長打了個哈欠，不耐地擺擺手，&ldo;就他們那些事情，早該好好喝一壺了。&rdo;

三人出了大門，被門外的寒氣凍得一哆嗦。

&ldo;下雪了？&rdo;管小cháo吸了吸鼻子，望著臺階下空曠的大馬路，愣愣地說。

只半宿時間，外面竟已薄薄地積了一層雪。天還沒有大亮，遠處仍是一片溟濛，然而近前的雪光卻映得他們眼睛發痛。

寧以沫暗想，無怪前一日陰霾壓城，讓人心裡不受用，原來是要下雪。她仰臉看天，下意識地伸手，幾點鹽屑子似的雪花落在指尖，給她冰冷的手指上添了點清涼。

美莎縮了縮脖子，攏緊大衣，跺了下腳：&ldo;完了，這鬼天估計打不上車了。&rdo;

管小cháo在她腦門上敲了個栗暴：&ldo;能出來就不錯了，還打車，往學校走吧，我請客吃早飯。&rdo;

他的話音剛落，臺階下的街邊，驟然亮起了一片暖黃明亮的燈光。

那光亮得極突兀，像是誰猛不丁按下了舞臺的主光源，唬得三人一愣，這才注意到街道邊竟泊了一輛車。

此時，密密麻麻的雪花被那車燈照得顯現了行藏，急促地舞動著。

&ldo;媽呀，加長國賓啊，靠，別是邁巴赫吧？&rdo;管小cháo往手心裡呵了口氣，轉臉看向以沫，&ldo;抓緊看幾眼，這車可不容易見。&rdo;

卻見寧以沫一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