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固然沒能前進一步,王師這邊也有少量損失,更糟糕的是,姜嘯之受了傷。
遊麟等軍醫退出軍帳,這才吩咐弟弟在帳外仔細把守,不得讓任何人進入裡面。
他走進帳內,看見姜嘯之從榻上起身,披上了外衣。
“大人,感覺怎麼樣?”
姜嘯之搖搖頭:“沒什麼大礙,流了點血而已。”
遊麟這才放下心來。
“這麼說,那個靳重光好生厲害啊!”他不由道,“居然能在萬軍之中傷了您。”
姜嘯之笑起來:“厲害嘛……也不算是很厲害。”
他到現在依然記得,刀刃刺中他的身體時,靳重光的臉上,那種驚愕、懊悔的矛盾神色。是以他乾脆將計就計,佯作不支,差點跌下馬去。
“接下來,咱們得做點事情了。”姜嘯之低聲道,“有一個大好良機就擺在眼前,今晚就得行動。”
遊麟吃驚地看著他:“可是大人,您的傷還沒好呢,雖說不太重,可也不能今晚就開始行動吧?”
姜嘯之笑了:“我也沒說參與行動的是我。此事,就交與你和裴峻,萬不可讓更多的人知道。”
他說到這兒,笑得更神秘:“至於我嘛,接下來只管睡大覺就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盞油燈下,元晟踱了兩步,他停住腳,又看了一眼蹲在角落裡,耷拉著腦袋的靳重光。
“二哥真的看見姜嘯之受傷了?”他問。
靳重光緩慢地點了點頭。
“本來他的能耐,不在我之下,但是當時,好像是為了什麼分神。”靳重光慢慢地說,“我的刀又收不住勢,結果就把他傷了……”
靳重義在一旁,一臉煩惱地看著弟弟:“戰場上受傷,這不是很自然的事麼?誰也沒法保證全身而退吧?”
“不是呀,大哥。”靳重光抬起頭來,苦惱地望著兄長,“我覺得……覺得,我那一刀,傷他傷得很重啊!刀刃抽出來,半截都是血!”
靳重義嘆了口氣:“有盔甲在,真的會傷得那麼重麼?”
“可我看見他險些跌下馬去的。”靳重光反駁道,“要不是身後部下扶住他,他就摔下去了!”
“摔下去就摔下去!”靳重義沉不住氣了,他吼了弟弟一句,“你怎麼娘們唧唧的!沙場上,哪還有客套可言!”
“可是大哥……”靳重光抬起兩隻惶恐的眼睛,“他和尚書大人,長得好像!”
靳重義不出聲了。
他們兄弟在年少時,都曾見過靳仲安,也曾和他身邊的長子、次子相處過幾年時光,唯有靳仲安的小兒子,因為年齡太幼,一直呆在家裡,所以他們始終未曾謀面。
“……是我失手傷了他。”靳重光喃喃道,“到現在,我也不記得那一刀是否傷在了要害。”
靳重義看弟弟這樣子,怒火不打一處來。
“他是狄虜!”他不由大吼,“傻小子!你怎麼對一個狄虜上心了?!”
“可他也是尚書大人的親骨肉啊。”靳重光膽怯地看了哥哥一眼,又望向旁邊的元晟,“尚書大人全家都被斬了,如今,只剩了這一絲血脈尚存。如果再因為我,連這僅有的一絲血脈都保不住,九泉之下的尚書大人,會怎麼想?”
這話,把本在怒氣頭上的靳重義也說愣了。
“可他不承認自己是齊人了。”他勉強道,“二弟,你別忘了,他可是帶著狄虜,來剿滅咱們的人。”
靳重光被哥哥說得垂下了頭,半晌,他才低聲道:“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可我知道尚書大人會怎麼想大哥,如果是你的親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