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孤零零留在這世上,難道你會忍心看著別人要了他的命,還為此叫好麼?”
這下,靳重義再沒法反駁了。
一直沉默著的元晟,此時終於開口:“姜嘯之的情形到底如何,我派人過去打探一下就能知道了,二哥的擔心我能明白,咱們先弄清楚狀況再說吧。”
元晟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派了最精明的密探,進入了延朝軍隊的大營裡。不久,他們傳回了訊息,情形看來真的很不妙。
“姜嘯之受的傷果真不輕。”密探說,“據說流了很多血,兩個軍醫用毛巾堵都堵不住。”
元晟吃驚道:“何至於?!”
密探又道:“而且看樣子,一直都沒清醒過來,小的能看見主帳外,曬著很多染血的繃帶,有的上面不止是血跡,還有化膿的跡象。”
靳氏兄弟的臉色也變了。
那密探還說,狄虜軍營裡氣氛很壓抑,姜嘯之的幾個部下都很著急,夜夜輪流守在軍帳之外,除了軍醫,連送飲食的小卒都不許進去。
“小的看見,那個遊迅,眼睛都紅了,恐怕姜嘯之的傷勢真的很重。”密探說。
接下來,打探的訊息更令他們不安了:原來姜嘯之在皖州叢林裡,就中了一枚毒箭,當時用藥解了毒,險險保住了一條命,在這種情況下本不適合再上戰場,但是姜嘯之不肯聽從部下勸阻,一定要出征,結果雪上加霜,又被靳重光所傷……
“王爺,看樣子並不是靳二爺砍這一刀的問題,他的身體早就虛弱了,恐怕叢林裡中的毒一直就沒有徹底根除,所以如今刀口才會潰爛不愈。”
靳重義緊皺雙眉不語,靳重光則一臉慘白,嘴唇發抖。
問題膠著了,元晟想。
如果是別的什麼狄虜將領,此刻身染沉痾,對他們而言完全是一次大好的攻擊機會,他們可以趁著對方群龍無首,發起猛攻,在心理上更深的摧毀對手。
可是現在,在心理上被摧毀的成了他們自己:因為父親的諄諄教導,靳氏兄弟一直將死去的靳仲安作為精神導師,他們也曾立下誓言,此生要向尚書大人那樣,為光復大齊的社稷鞠躬盡瘁,哪怕被蒙上汙名,也要奮戰到最後一息。
然而他們卻沒料到,如今,他們竟然親手把精神導師的骨肉給送進了地獄。
靳重義也就罷了,他是個敵我界限十分分明的人,很快就會邁過去這個坎。然而靳重光所受的打擊,卻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從此之後,他恐怕會蒙上難以消除的心理陰影。
宗恪這小子,算盤打得還真是夠精的。元晟想,此事必須得到解決,否則,他們這十萬義軍,就會被一個姜嘯之給牢牢堵死在這兒。
然後這個時候,靳重光就向元晟提出,他要親自去一趟狄虜大營。
“為何要親自去呢?”元晟覺得奇怪,“咱們已經派人進去了。”
“事情是我做的,不探個究竟,我總覺得心裡不安。”靳重光道,“而且昨天我弄到了解毒的良藥,若能救他一命……”
元晟皺眉:“二哥,此事還未確定,或許,其中有詐呢?”
“或許吧,可是就這麼猜也不是個辦法。”靳重光道,“而且這種事,該叫誰去呢?那幾個一聽,都老大的不高興呢。”
元晟無奈,他也知道,其餘幾個部下都在攛掇他和靳重義快速行動,趁此機會進攻狄虜,殺他個片甲不留。多數人的認知是和靳重義相同的,他們只當姜嘯之是敵人,是狄虜,對靳重光的內疚不以為然,都認為即便是尚書大人的親骨肉,既然認賊作父,那就不用可惜他。
這種情況下,誰又會願意冒險深入大營,去給一個仇人送解藥?
靳重光有這樣的想法,一是因為他天生的性格,二來,畢竟重傷姜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