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幢三層樓的商鋪,門開得比其餘鋪面要顯得寬闊些,黑底金字的招牌看上去格外閃亮。門口有一塊地坪,停著幾輛馬車,單單看那馬車的簾幕,便知它們的主人非富即貴。
盛芳華抬腿往琢玉堂臺階上走,這時一個穿著青灰色衣裳的夥計正點頭哈腰的送了客出來:“盛夫人,您走好,下次想買什麼,只需派人送個名剌過來,我們自然會將新到的貨單送到府上去。”
盛夫人?哪個盛字?難道和自己一個姓?盛芳華好奇的看了那位夫人,只見她容長臉兒,一雙眉毛拔得細細,嘴唇皮兒薄薄,雖然瞧著四十上下年紀了,可依舊搽著鮮紅的口脂,讓那刀片似的嘴唇格外顯眼。
這相貌瞧著就有些刻薄,盛芳華看了一眼,只覺得這位夫人瞧著便不是善類,不等她身邊的丫鬟出聲呵斥自己,慌忙就將頭一低,盯住了腳下的漢白玉臺階。不等她身邊的丫鬟出聲呵斥自己,慌忙就將頭一低,盯住了腳下的漢白玉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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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你們琢玉堂什麼時候掉了身價?就連這樣的人也能往你們鋪子裡頭走了?”
尖銳的聲音就如薄薄的刀片在桌子上擦刮作響一般,聽起來很不舒服,盛芳華壓住那種不舒服的感受,沒有停住腳步,繼續朝琢玉堂裡邊走了去。
“噯噯曖,姑娘,你且站著!”夥計也注意到了盛芳華破舊的衣裳,臉色一變,慌忙伸手將她攔住:“這琢玉堂可是你能進去的?”
“哦?”盛芳華抬起頭來:“可我並未看到琢玉堂外邊有告示呀?哪些人能進,哪些人不能進,你總得先寫清楚,此處既無禁令,為何我不能進?”
“這……”夥計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個嘴尖舌利的丫頭!”那位珠圍翠繞的夫人冷笑了一聲:“這琢玉堂雖然沒有寫告示哪些人能進哪些人不能進,可是你自己也得掂量下,穿得這般寒酸還要往這裡頭闖,那不是自取其辱?萬一失手打破了一樣東西,把你這小命賠進去也不夠。”
“我們家夫人是好意提醒你,莫要不識好人心!”扶著盛夫人的大丫鬟趕緊出聲叱呵:“出入琢玉堂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你這窮丫頭也往琢玉堂跑,掌櫃的口裡不好說你,可心中早就將你埋怨了千百次,做人要知道察言觀色!”
盛芳華一怔,這位夫人為何要這般針對自己?她仔細想了想,自己似乎從未見過這位夫人的面,更別說有什麼過節了。
“你這窮丫頭,還看什麼看,我們家夫人可是你這般肆無忌憚打量的?”那穿著淺黃色衣裳的丫鬟見盛芳華不但不退縮,反而落落大方的看起身邊的主子,心中暗道這丫頭也真是不識趣,怎麼就跟自家夫人死磕上了呢?
“這位夫人,你可聽說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盛芳華一點也不生氣,微微的笑了下:“我今日是要來與琢玉堂做生意的,我想他們應該也不會把客人朝外趕吧?”
“你?跟琢玉堂做生意?”盛夫人輕蔑的瞥了盛芳華一眼:“你若是有那個本錢,不如先去買套新衣裳穿上。”
盛芳華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我就愛穿舊衣裳,有何不可?缺什麼就愛炫耀什麼,有些人好不容易得了一件新衣,就會趕著穿上,好出去讓人瞧見她換了衣裳,可有些人因著不缺這衣裳,故此隨意穿件舊衣裳出門,夫人,你說是不是這樣?”
盛夫人的臉瞬間就紅了一片,面前這丫頭分明是在拐著彎罵她,可她要是回嘴,那就不坐實了她是那號人?她氣得全身哆嗦,可又拿盛芳華沒半點辦法,只能惡狠狠的盯著盛芳華那張臉,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琢玉堂的三樓,有一扇窗戶半開,微風吹得那窗戶不住來回晃動。
“殿下,是吏部尚書盛夫人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