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越來越猛烈的動作中吐出啜泣般的呻吟,意識中除了現下正給自己帶來極致快感的愛人,再容不下其他。
所以第二天起不了床,有一半咎由自取的因素。
模糊中,那人幫自己清洗了身體,被褥也換了新的,還十分體貼地給他穿上中衣,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沈煙清就完全不知道了,因為他強撐著精神穿上衣服之後,頭一挨枕就又睡著了。
再醒來已近午時,沈煙清睜開眼睛,窩在被子裡一動也不動,全身的骨頭好像被拆散了一樣,手都懶得抬一下。
真是混賬!暗罵了一句,好在今天沒什麼事,乾脆在床上賴著罷了。
正在慶幸時,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來到門前,聽出不是那人,沈煙清忍著腰痛撐起上身,暗忖是哪個魯莽的下人時,來者已推門進屋,一陣風一樣衝到床前,撩開床幃,驚喜道:“沈大哥,你總算醒了!”
沈煙清愣了片刻,額角一陣陣抽痛,心裡飛快地權衡著:是裝睡容易,還是裝不認識他容易?
一隻手撫上他的額頭,來者湊近了些,俊美高貴的臉龐染上淡淡的紅暈,目光中帶著瞭然,問:“沈大哥,能……起床麼?”
沈煙清認命地喟嘆一聲。
天下人都知道他被楚風吟搞得起不了床了麼?
比在最窩囊的時候見到故人更不幸的是什麼?
見到一個難纏的故人。
沈煙清坐起身來,含笑招呼:“多年不見,靖王爺別來無恙?”
立在床邊、滿臉欣喜的,正是六年不見的十七王爺,李昭棠。
五
後花園,八角亭下,眾人圍坐在石桌邊,一邊聽曲一邊閒話家常。
會見到靖王,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在如此烏龍的場合下。
說起來兩人頗有些淵源,也算老交情了,畢竟當時小小年紀就會隨處風流李昭棠曾不止一次打過沈煙清的主意,每次見面都要纏著親親,還指天誓日地詛咒說不抱美人誓不回,當然他誓言才出,便聽到晴天一聲驚雷,隨即暴雨傾盆。
那時作為證人的楚瑛面不改色地拍了拍被嚇得噤若寒蟬的李小棠(當時十二歲),悠然道:上位者多慮,還是在下面好,打雷也劈不到你。
李昭棠雖然在情場上受了那麼一點小小的挫折,但以他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本色,很快將之拋到腦後,至於楚瑛看似真知灼見實則妖言惑眾的說法他也沒放在心上,直到若干年後,栽在那個姓江名樓的傢伙手裡,被壓制得翻身不能,才在某個月白風清之夜,猛然想起楚先生當時的鐵口直斷,欽佩他半仙之體的同時,也罵了不只一遍:烏鴉嘴。
鑑於對學生的關愛,重逢之時,楚瑛七分懷舊三分險惡地老話重提,又把他當年死追煙清的事扯了出來,除了幾位當局者,其他人各有各的反應。
江樓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昭棠一眼,以眼神警告他:回去再慢慢與你算賬。
楚風吟也是一肚子不爽,可是當沈煙清若有若無地掃過來一眼時,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敢造次。
李昭棠訝異地看著他們,突然跳了起來,拉住沈煙清的手,道:“沈大哥,我有事相商,請沈大哥不吝賜教!”
這邊楚風吟也對江樓一拱手,笑吟吟地道:“在下有些問題,還望與江兄切磋切磋。”
一時間,涼亭裡暗潮湧動,殺氣騰騰,直到楚瑛低咳了一聲,警告道:“你們,在陛下面前規矩一些!”
幾個人聞言先是僵直,然後很識相地坐了回去,而當今聖上帶著堪稱和善純良的笑容,搖了搖扇子,道:“那朕方才提到秋狩的事,眾位卿家有異議麼?”
四個人小心地掩飾好方才分心走神以至於對九五之尊視而不見的事實,有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