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堂首’‘大四練’范家昌陪驗。我已先向他兩人為你招呼過了,他們只問幾句你的出身來歷和今晚的行蹤也就算完,你照實說了包管沒事,誰會懷疑到你身上,才真叫荒天下大之大唐呢……。”
燕鐵衣感到隱隱的歉疚與不安,他真誠的,語含雙關意味的道:“多謝大爺關愛,有朝一日,大爺,我會報答你的,只求大爺能對我多諒解,多體恤。”
呵……呵一笑,孫雲亭伸手摸摸燕鐵衣頭頂,和藹的道:“傻孩子!我疼你惜你,乃出自一片愛心,何須要你報答?只要你好生跟著我,我會盡心善待於你--快點去吧?記得送了藥之後到‘群英堂’去應個卯……。”
孫雲亭離開之後,燕鐵衣知道,他如去到“群英堂”就不僅是應卯而已了,真相即將揭露,雙方就快明槍對陣,跟著來的,或是生死之爭,或是逼和自去,這一段充滿了戲劇性的、緊張的、詭異的、殘酷的、血腥的、而又是摻和著溫暖與淡淡綺麗的日子,永將成為過去,永遠不會再來了,他希望這段日子趕快結束,但是,又何嘗沒有絲絲悵然和依依?
人,無論是處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喜歡的、憎厭的,只要對所處的環境產生了感情,一旦離開之前,總也免不了這種悵惘和空虛,似乎失落什麼?
穿好衣裳,燕鐵衣自屋樑的凹槽中取下他隱藏多日的“太阿”“照日”兩劍,暗插衣內,然後,他又到前面取了藥包,逕向後院行去。
暫時,“大森府”的人還不會懷疑他,但是,就快了。
來到後院駱真真所居的樓閣前,他敲門,來應門的是駱真真自己。
燈光映照下的駱真真,秀髮蓬鬆,容顏憔悴,就這一兩日不見,卻又清減幾許。
雙手捧著藥包,燕鐵衣低聲道:“大小姐,聽說大小姐又不舒服?是不是通宵未眠?”
臉色是蒼白愁慘的,駱真真的眼眶微陷,眼圈也隱泛黑暈,她幽幽的道:”這樣災禍不絕的日子,如此充滿血腥驚怖的夜晚,不是這個死,就是那個下落不明,一場連著一場的不幸……家都快攪散了,那能睡得安穩?”
燕鐵衣吶吶的道:“大小姐不要難過,這些事就快過去了,人家不是說:黑夜一過,就是天明嗎?”
駱真真悽然道:“長夜漫漫,何時才能天明啊?”
燕鐵衣覺得不容易接下去說;他忙扯開話題:“大小姐,我是給你送藥來的,小翠呢?怎的卻勞及大小姐親自前來應門?”
駱真真有些倦怠的道:“小翠到後面燃爐淨壺去了,等著,你也該送藥來了……。”
頓了頓,她又道:“進來坐會?”
知道這與規矩不合,燕鐵衣陪笑道:“不了,多謝大小姐--。”
駱真真朝著逐漸泛起魚肚白的東邊望了望,緩緩的道:“天快亮了,但‘大森府’卻仍然罩在黑暗的陰影中。”
燕鐵衣侷促的道:“大小姐,我不懂,我想,我可以--。”
駱真真蕭索的道:“陪我聊會吧?心裡好悶……小郎!府裡的事情你仍有許多不知道,眼前,我們所處的境況已是非常惡劣了……半夜出事,蒲叔叔,章叔叔、‘司堂首’,三個人非死即傷,昨晚上章凡又失了蹤,章叔叔同蒲叔叔,去向“力家教場”解釋誤會也沒有收到什麼效果,蕭進的成見似已深植!!大家鬧得很僵……爹老人家就這一宵下來滿頭黑髮已泛了灰,爹好痛苦好憂慮,弟弟生死不明,十有八九落入敵手,府裡又接二連三迭生鉅變,弄得一片驚惶……小郎!那人好狠好毒的心哦……”
燕鐵衣故件茫然之狀:“大小姐說的是那個人?”
咬咬牙!駱真真怨恨的道:“就是那造成這一切災難的人,我們已經判明他必是‘青龍社’派來的,或是一個,或是數名,不管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