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發狠?強忍著疼痛結了賬,方才要拖著那名人事不省的傢伙離開,猛然間,子孫廟的司修又發話了,“若是我們在這裡吃酒,有外人進來尋釁,你們怎麼處理?”
趙欣欣聞言就是一怔,倒是李永生反應快,“我家的酒客,當然容不得外人騷擾,這是我們酒家的事。”
“沒錯,”趙欣欣也反應了過來,她出聲背書,“莫說是尋仇滋事,就算是官府拿人,也要等你們出了酒樓!”
英王之女,做出這點承諾還是有底氣的。
“那我們先不走了,”子孫廟司修咬著牙發話,“續一個時辰的座位費。”
李永生和趙欣欣交換個眼神:這算怎麼回事?
另一名司修也有點不理解,“荊兄這是何意?”
“子正才能服藥!”子孫廟的荊兄叫了起來,“此刻出去,半個時辰之內,你我兄弟很危險……搞明白了嗎?”
朱雀城不但繁華喧囂,夜半時分,也相當不太平,四名傷者出門,很容易遇到麻煩。
那名司修也反應了過來,事實上,他們在朱雀城,也有些不對眼的對手。
這一桌痛快地交了錢,然後就又喝上了——交了座位費了,當然可以喝酒了。
他們倒是想不喝呢,但是身上的毒,讓他們痛苦異常,喝點酒正經還能麻醉一下自己。
李永生走到了另一桌,淡淡地發話,“結賬,還是買座位?”
這一桌將剛才的情況,看得真真切切,酒意頓時化作了冷汗,哪裡還有尋釁之意,說不得只能乖乖地結賬走人。
留下的一桌也是在子正服藥之後,又拖到了接近子末,餘毒盡去,才離開了我們酒家。
趙欣欣很少這麼晚還不休息,瞌睡得直打哈欠,不過她是負責收賬的,總要堅持到打烊才行。
第三天,生意依舊不怎麼好,中午只有五桌,不過難得的是,居然有人點了宮廷菜式。
點了宮廷菜的,進了二樓的包間,又有三桌吃完之後離開,只剩下兩男兩女四個少年,還在一樓吃飯。
就在這時,外面走進來三條漢子,兩名制修一名司修。
小制修在前面走著,來到櫃檯處,敲一敲櫃檯,大喇喇地發話,“這一塊兒,是徐先生的地盤,以後每個月一塊銀元規費,明白嗎?”
“規費?”趙欣欣眉頭輕蹙,納悶地看著他,“我不會差了賦稅房的流水,但是規費……那是什麼?”
“你在這裡開店,總不希望有什麼意外吧?”那名制修挑著眉頭,很輕鬆地威脅著九公主,“交了規費,你就不會遇到意外,有人找事,徐先生也會幫你解決。”
“找我的意外?”趙欣欣笑了起來,眼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這徐先生大名叫什麼,我先看看能不能找他的意外。”
“你這麼說,又何必呢?”那制修一攤雙手,似笑非笑地發話,“意外會有很多,比如說,門口有糞便出現,又比如說,有人吃了你家的酒菜,忽然疾病發作……你開得起這麼大的酒家,何必在意這點小錢?”
趙欣欣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先跟我說一下徐先生的姓名,可以嗎?我既然交了規費,總該知道自己把錢交給了誰。”
敢跟英王的九公主收保護費,真是活得膩歪了。
“先生的大名是徐秋生,”制修敢來收保護費,當然有底氣,“你可以瞭解一下。”
“不用瞭解,”趙欣欣一擺手,淡淡地發話,“要死的人,我瞭解他做什麼?”
制修愣了一下,才四下看一看,面無表情地發話,“小姑娘不太懂事,還有能做主的嗎?”
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他身後的司修,則是站得遠遠的,似乎要劃清界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