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的還存在的話,應該努力去找。因為古人類化石畢竟很少,用模型研究和真品研究,效果完全不同。
美國人對此又有什麼看法呢?美國自然博物館古人類學部主任伊安先生接受採訪時說:“十幾年前我曾與原美國海軍陸戰隊軍醫弗利就‘北京人’失蹤之事專門作過交談。弗利很肯定地對我說,‘北京人’化石在向美國轉運的過程中是由他保管和負責的,後來那裝載化石的箱子轉移到了天津。至於後來是不是被日軍查獲,再轉移到了長春的偽滿自然博物館遠騰手中,我認為還有待進一步考證。”
同為美國人的美國著名人類學家夏皮羅的學生維思教授則顯得熱情而又溫和。他對我們說:“弗利手中的‘北京人’化石被日本查獲的可能性沒有證據。我的老師夏皮羅先生直到1989年去世時還堅持認為‘北京人’化石在中國,特別是在天津。不過,我認為‘北京人’肯定是在戰爭中被摧毀了,早已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中田光男在長春看到的只是一個‘北京人’的模型。但模型畢竟跟真的有很大差別,為了一個模型而去發掘遠騰教授兒子的墓穴,是荒唐而可笑的。”而美國華盛頓大學人類學系教授約賽夫則是一位性格開朗、為人真誠的女士。1997年夏天,她曾率領美國六所大學的十幾名人類學系的應屆畢業生來到周口店,專門進行實地考察,她對周口店和“北京人”的感情和興趣,似乎大大超過了許多中國人。我們在周口店與她相會的那個夜晚,正趕上週口店停電,古人類研究中心負責人徐欽琦教授親自為我們點燃一支蠟燭,於是在極富詩意的燭光下,約賽夫女士侃侃而談。她說:“周口店是古人類研究最神聖的地方,其得天獨厚的條件是其他任何一個國家所不具備的……”
約賽夫女士還說,“10年前,美國自然博物館搞了一個古人類化石展覽,全世界所有的人類頭蓋骨化石差不多都在那裡展出了,可非常遺憾的是,惟獨沒有裴文中先生髮現的‘北京人’化石。雖說我們現在仍然儲存了這件化石的仿造件,卻不可能當真的來研究,所以說‘北京人’的丟失是整個人類文化的重大損失和不幸,也是20世紀人類科學史上最大的謎團。不過,我總有一種預感,‘北京人’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它或許在美國,或許在日本,或許在中國,或許被什麼國家的人秘密藏了起來,這個謎團肯定有人知道。這個人也許還活著,但這個人現在在哪裡,他或她什麼時候能夠把這件珍寶送還給我們,還要等待時機,我們完全有理由以樂觀的態度和足夠的耐心去等待這個時機。
據我所知,‘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是很厚的,轉移時又作了很好的包裝,不管它落入何處,要全被毀掉是不可能的。想想看,我們的老祖宗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50萬年都沒有毀滅,‘北京人’才失蹤了50多年怎麼就毀滅了呢?如果我們這一代人找不到,我的學生和學生的下一代也應繼續尋找,直到有個最終結果。”
與日本人和美國人相比,以浪漫而著稱的法國人的確要浪漫得多。就在學者們圍繞“北京人”問題議論紛紛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顧問、法蘭西科學院院士、國際著名古人類學家、考古學家、地質學家棒思先生語出驚人,對“北京人”失蹤之謎又有了新的註解。當我們的話題轉到“北京人”身上時,棒思先生一邊小心地收起手中的照片,一邊說:“我是個很嚴肅的人,但也喜歡開玩笑。前些時候我跟幾位國際同行談論到‘北京人’失蹤之事說過,如果‘北京人’當時已經運到了船上,而這艘船後來又被擊沉了,那麼若干年後,當我們的後人找到這艘沉船並把它打撈上來時,便會驚訝地發現,這艘船上既有男性的‘北京人’,又有女性的美國海員,那該是一個多麼有趣的情愛故事喲!”
棒思先生幽默與浪漫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片刻,棒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