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陡然睜開,一切幻像都隨風而去,頭頂大日復明,光華四射,而那一個個陰魂化成的少女,在柳致知眼中,復為陰魂,在大日籠罩下,並未化為輕煙,而是一個個彷彿甦醒了一樣,大日一照,怨氣化為輕煙,而其自身卻向柳致知一恭,投入另一個空間。
鄧昆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柳致知卻知道,之前的他化出大日,還執著真空漲落,能量雖然極其龐大,但偏於物質性,僅僅是死的,充滿了毀滅,《金剛經》他早就會背了,其中道理也多次反思,但這次危機,卻使他真正悟到一點,用語言來說,總是不能如意,菩薩心中不會執著於我,故不存在困惑,《道德經》上亦說:我所以有大患者,為我有身,及吾無身,何患之有。人常執著“我”這個概念,無量眾生有無量個“我”,無窮的“我”沒有盡頭,“我”之不滅,實無眾生得度。
而眾多陰魂的問題,都限於自身的知見,都牽涉到一個我,而我之一滅,都不存在問題,這個“我”均是識神所認定的假我,不是真正的我,真我非我,話雖繞口,但語言總是有缺憾,莊子的坐忘與齊物,實質說明同一個問題,忘我也好,泯滅自我的概念與物化一,稱為齊物也好,都說明這個問題。
而柳致知經此危機,已將“我”丟開,並不是說沒有真我,而是假我死,真我活,自然接觸了一個充滿靈性的世界,柳致知不知道的是,這就是佛門所說法身所在,無形無質,卻又亙古長存,它是一個運動的,又是意義上靜止的,這一切就在身邊,遍及宇宙,無所不包,其大無外,其小無內,無時空限制,他的大日從這一時刻起,不再是物質層面上真空漲落的具象,而是真正物質與精神的統一。
鄧昆雖不理解柳致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也知道,柳致知身上發生奇妙的變化的,他將幡一搖,血雲如卷,頓時,血雲如百川歸流,都入了末日幡中。
“你是怎樣擺脫的?”鄧昆問到。
“我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何患之有!”柳致知以《道德經》中的一句話來回答。
鄧昆雖然也熟讀《道德經》,但並不理解柳致知的話,他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既然六根方面迷惑不住你,那麼就來硬的。”
幡一展,漫天的血光濃郁無比,似血浪一樣,呼嘯著卷向柳致知,幡一下子長大,簡直鋪天蓋地,將柳致知捲入其中,他身體一動,就要不管柳致知,直至衝向龍謂伊。
還沒有動身,血浪之中,透出強光,陰魂紛紛投入其外空間,柳致知現出一隻大手,向末日幡抓去,末日幡頓時止住,發出萬道血光與大手相持起來,而在鄧昆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柳致知,這是柳致知的意成身,平常一指點向鄧昆,鄧昆只覺得這一指氣象萬千,好像天地間所有光彩均集中在一指之上,周圍的一切都褪出了顏色,而舍利小千世界似乎對柳致知形如虛設。
鄧昆大驚,身形一閃,遁術發動,然而,他發現卻失靈了,根本沒有遁出去,一指還在眼前,正在迅速變大,他只得向身後飛速退去。
在東南方向,一線青光急馳而來,遠遠傳來一個女聲:“柳道友,手下留情!”(未完待續。。)
60。 天劫波起,人劫魔劫相繼遇(四)
柳致知一愣,鄧昆趁這個空當,終於脫了出去,鄧昆定下神來,再看末日幡,柳致知的大手已到邊緣,趕緊手一招,將末日幡招到手中。
兩個柳致知一閃,合為一人,柳致知聽到那個女聲,她是祝靈兒,銀光飛閃,轉眼間來到身邊,對著柳致知一禮:“祝靈見過柳道友,上次多虧了道友。”
“祝道友不用多禮。”柳致知打量著祝靈兒,看得出她一身功行已是金丹修士。
“靈兒,你怎麼來了?”鄧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