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他接了一個法國專案,還欠一個助手,問黎勿有沒有興趣。
五天後他就坐在飛法國的航班上。臨出發的前一天,黎勿託人打聽到蘇意那天回國。
七年的感情,他還是想再努力爭取一次,所以他一聲不吭提前兩個小時跑到了機場,就為了等蘇意回程的那趟航班。
他想告訴她,他會改,這一次他真的會改。
只是黎勿萬萬沒想到傳來的是蘇意所搭乘航班被劫持的訊息。
他和所有同樣來接機的親屬一樣被嚇傻了愣在原地,不出三秒,耳邊旋即響起如雷貫耳的慟哭。可黎勿卻依舊兩眼發直,看著電子屏上閃爍的資訊,還有兩小時,蘇意回程的航班就會準時到達S市機場了,頂多也就遲一兩分鐘。
航空公司方面開啟了緊急應對措施,到底什麼措施,已經懵了的黎勿沒聽清楚,只是隔了十分鐘就有一大群人出來把親屬帶走,現場還有一個自稱管理層的人在安撫情緒。
黎勿不是親屬,他就只能站在出口大廳那兒等,等久了就蹲在角落那兒繼續等。關於劫機的所有情況和資訊他都只能刷手機網頁新聞,企圖從網上得到最新的訊息。
那兩個小時是最難熬的,他怕得連抓手機的手都止不住顫抖,拼命摁著重新整理網頁,重新整理網頁。他怕有新訊息,怕下一秒出現的新聞標題是飛機墜毀,可另一方面他又怕點開重新整理以後,最新訊息那兒依舊停留在上一則新聞那裡,明明著急卻像被置身事外一樣無所適從。
只是所幸的是,在空中僵峙的過程中,劫機犯被一眾乘客制服下,最後搜出他身上所謂的炸彈其實是假的。
空中對峙的那幾個小時裡黎勿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也不知道是否經歷過生死總會有別樣的感情,還沉浸在歡喜中的黎勿在出口大廳看見蘇意和沈嘉銘並肩走出來,兩人就站在人來人往相擁而泣的大廳中相視而立,好像說了什麼,黎勿沒聽見,可他看著蘇意眼裡的那些不知名情緒,他最後選擇的是轉身離去。
就這樣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個下午,黎勿第二天就悄無聲息和導師坐上法國的飛機。他連鴨子給他辦的歡送派對也沒有參加。
歡送,是笑著離開。
黎勿他是帶著遺憾走的。
他回來,是想要填補一年前那個遺憾。
“現在回想想,七年前的自己還挺傻的。”
黎勿盯住眼前的那副畫忽然自嘲式地笑了出聲,輕蔑可更多的是讓人堵心的失落,蘇意垂在身側的手不住揪緊裙襬。
“蘇意你那時候看著我為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純粹當作在看笑話。”
黎勿慢慢踱步往前走,牛皮鞋子在地上發出讓人顫抖的步伐聲,蘇意悄悄回頭,只見黎勿在那幅畫前停了下來,微微仰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
蘇意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可她就是無端心生恐慌。
這次畫展原定展出他在法國這一年間的創作,可半個月前他臨時把主題換了,沒有對外做太多的宣稱。沒有人知道他想做什麼,只有他知道,這個畫展是他送給蘇意的生日禮物。他連展出的日子也挑在她生日的這一天。
只是他的努力總是被當作潦草一樣踐踏在地。
黎勿一瞬不瞬睜著眼睛看著畫,一直插在褲袋裡的手突然一伸,握著鑰匙就這樣毫不猶豫在畫紙上戳了下去,一個窟窿隨之刻在畫紙上,嚇得蘇意想也沒想衝了上去阻止。
“你在幹什麼?”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尖叫的聲音在空曠的迴廊上響起顯得格外突兀,可她已經管不上了。
“蘇意,你明明知道這個畫展的意義你卻偏偏沒有來,”黎勿掙開她的手,抓著鑰匙不管不顧地又在畫上劃出幾條或深或淺的痕跡,觸目驚心。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