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洩憤一般,死死要在畫上摳出幾個洞來,“既然你都不稀罕,我為什麼還要留下來自討沒趣。”
蘇意想阻止,可黎勿鐵了心就為了要將畫整爛,等他停手的時候,那幅畫早就面目全非。
看著畫變作一張無意義的廢紙,蘇意終於忍不住掉下眼淚,一年前或許她還能驕傲地說不稀罕,可一年後的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只是有恃無恐,因為無論怎麼樣,黎勿都在她身後,她知道,只要她回頭就肯定能看見他。
有些覆水注定難收,有些破鏡註定不能重圓。
蘇意此刻的感覺就像那幅畫,七零八碎拼湊不回來。
——
姚子清一早要回展廳準備,比預定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從大門口進去經過保安站崗的地方正巧那邊換崗。她只瞄了眼便踩著高跟鞋“噔噔”地往展廳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找鑰匙,只是鑰匙沒找到,姚子清就注意到昨天傍晚明明鎖了的門竟然輕而易舉就能推開。
姚子清心裡打了個突,心裡直覺不妙,連忙推開門跑進去,才轉個彎,她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見到擅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坐在迴廊盡頭的地方一動不動發愣。
她也沒想到,這個不速之客竟然就是蘇意,更沒料到,這次畫展主打的作品竟然被弄得支離破碎,嚇得姚子清捧著幅畫大叫出聲。
蘇意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地上多久了,等她聽到姚子清叫聲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意才感覺到地磚的冰涼汩汩從身下傳上來。
她想撐著地板站起來,可做了一晚上連腿都麻了,差點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好不容易剛站穩,姚子清就質問起她來了。
“你昨晚到底幹了什麼!開放時間不來,非要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闖進來就為了要把他的畫展砸掉!”
姚子清連珠炮語,連氣也不喘一口,蹙著眉瞪住蘇意,試圖從中找到她“蓄意破壞”黎勿畫展的證據。
蘇意怔了怔,目光渙散地盯住她脖子上的項鍊半晌,才小聲說,“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不是藉口。我殺了你再說不好意思行嗎!”姚子清氣在上頭,張嘴就口氣沖沖,可才說兩句,包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瞥了眼蘇意,嘖了兩聲才拿出手機,螢幕上顯示黎勿打來的電話。
剛接通她正想把事情告訴他,卻被黎勿搶先一步開了口。
“對不起姚子清,昨晚我把畫弄壞了。”
簡單直接的道歉,姚子清看了眼眼前的蘇意,再聽著電話那頭的黎勿的解釋,那邏輯關係都讓她犯糊塗了。
“你那什麼意思,剛才你前女友才向我道歉。”姚子清特意加重“前女友”三個字,側側身繼續說,“我告訴你黎勿,不是你乾的你別扛上身,我既然是你的經理人,這事兒我就不會這麼算數,真是她做的就報警讓警察處理。”
聽筒裡的呼吸忽然一滯,姚子清以為迴廊這邊訊號斷了,正要放下手機看一看,耳畔又忽然傳來黎勿的嗓音,他的語氣不耐煩,只說了一句“我說了是我弄壞的就是我弄壞的,就算你報警我也是這麼說,接下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別再打過來。”然後電話就這樣戛然而止被結束通話了。
姚子清被掛了電話,心情除了不爽就是莫名其妙,她放下手機覷了眼蘇意,“你做的還是他做的。”見她沉默,姚子清怎麼會不知道答案。她皺皺眉頭,心想這兩個人還真能折騰,可折騰歸折騰,總不能也麻煩到她。
姚子清嘆口氣,伸手拉過蘇意的行李箱,扔下一句“跟我過來”便徑自往回廊另一側的後臺休息室走去。
ending
姚子清第一次遇見黎勿是在巴黎的聖母院外。
那天她被悔婚,未婚夫跟著她好閨蜜跑了,做了笑話的姚子清穿著婚紗蹲在路邊大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