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的。”
蘭堤斯的唇邊逸出一抹冷笑,嘲諷的說:“你還真是瀟灑啊!說一句『不許打擾』,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蘭堤斯望著希勒瓦,黑色的厲眸射出冷冽的光芒,“你是『宙斯』的主事者,雖說整個組織的掌控權在你的手上,但你沒有與我及黑帝斯討論,就逕自決定撤銷對許多國家的軍火援助,這對我們日後在談判桌上的立場非常不利,我相信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希勒瓦當然明白,蘭堤斯既然會親自前來,就表示事情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然而,他寧可失信於天下,也不願失信於冠臣。
希勒瓦冷冷地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主事者,對我的決定就不該有異議。”
“我不能任由你拿整個組織的人命去寵你的殷冠臣!”蘭堤斯幾乎是咬著牙低吼出聲。
“那是我與他之間的協議,你不必過問。”
聽見這句話,蘭堤斯陡地沉默了,許久後,他再度陰沉地開口,“你對他……倒是是相當情深意重哪!”
這樣的保護姿態對希勒瓦而言可不常見,從以前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在乎過什麼,他幾乎以為他們是同樣無情的。
但是,殷冠臣的出現卻顛覆了一切,他像是磁石般緊緊地吸引住希勒瓦的目光,從殷冠臣首度站在希勒瓦的面前開始,他就知道希勒瓦將不再是過去的希勒瓦了!
他不該找上殷冠臣的,能夠為希勒瓦動手術的人,絕對不只有殷冠臣一個,但毫無疑問的,能撼動希勒瓦冷如冰霜的心的人,卻只有殷冠臣而已。
殷冠臣讓希勒瓦重見光明,但是,也同時奪走了希勒瓦全部的注意力,這是他當初始料未及的。
蘭堤斯嘆息了。
“放棄他吧!希勒瓦,那種光明的世界不是我們能夠生存的,別忘了我們是存在於黑暗中的靈魂,他的光芒不會使你得到救贖和解脫,註定在黑暗中沉淪的人,是擺脫不了今生所揹負的陰影的。”
他們與殷冠臣的世界,有著凡間與地獄的差別,憧憬他的光芒,只會令自己更加自慚形穢而已。
而且,他們所揹負著的陰影,也不會因為光芒的照射消弭於無形,反倒會形成更巨大的陰霾,令他們無力掙脫。
希勒瓦不為所動地冷然回應,“你想說的就只有這些嗎?如果你說完了,就可以走了。”
語畢,他便不再理會蘭堤斯,逕自往屋子走去。
蘭堤斯的聲音從他背後如同匕首般尖銳地響起。
“希勒瓦,無論你為他費了多少心思,他都不會愛你的!”
希勒瓦停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那雙漂亮的黑眸隱隱燃著微慍的怒火。
“你對他了解多少?又對我瞭解多少?不要自以為是我為我下定論。”
“或許我不瞭解你,也不瞭解殷冠臣,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他鄙視我們這樣的生存方式,在他的眼中,我們是罪無可赦的。你以為他會接納你的感情,然後拾棄一切跟你生活在一起嗎?”
蘭堤斯的語氣是嘲弄的、是尖銳的,同時也是悲涼的。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他。”
蘭堤斯終於動怒了。
“你還要執迷不悟到幾時?”
既然知道自己愛上一個可能永遠都不會對他有所回應的人,為什麼他還不肯覺悟?
“蘭堤斯,我們存活的世界裡沒有神,所以,我們自有一套行事準則,從來不需服膺於任何教條,即使是做了尋常人眼中的惡行,也不會有人制裁。我們就像被解開了道德枷鎖──沒有束縛,無所謂可以不可以,只要你想,就可以去做。”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