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嚴峻琦一把甩開他動作稍稍有些失控。“你讓一個沒受過任何訓練的人去做臥底,你讓我幫你向瑾隱瞞,你說你會幫我,可現在呢!那些平白無故冒出來的人證物證怎麼說!我TM居然會信你!”語未落地,拳頭已經不聽大腦命令地揮了出去。
鄭志薰身體的靈敏度大大超越了嚴峻琦的意料,他只一揚手,自己幾乎是全力而出的攻擊便輕易地被完全化解。鄭志薰抓著嚴峻琦揮拳的手腕向右一拽的同時,另一隻手鉗住他的腰向相反的方向一推,身體跟著順勢轉動。嚴峻琦一驚本能地伸出空著的另一隻手推他卻在下一秒被對方攥住抵在牆上。不過幾秒鐘的過程,嚴峻琦背倚牆壁,一隻手被鄭志薰扣住舉過頭頂,另一隻手被禁錮於胸前,頸項上還被這隻箍著自己手腕的手臂擠壓著,不得不高挑起下巴。整個一個劣勢輸得慘不忍睹。
“混……混蛋……放手……”抬腿要踢才發覺早已被死死地壓住,根本無法動彈。
鄭志薰並不動粗也沒放手,任由他拼命地扭動掙扎直到耗盡力氣般的靠在牆上徹底安靜。雖然嚴峻琦放棄了抵抗,但整個身體依然緊繃戒備,似在蓄勢待發,只等到他放鬆的那一刻再一鼓作氣將他擊敗。就如獵豹,在面對明顯強於自己的對手時往往會避其鋒芒,甚至暫時認輸,而當對方自以為是地放鬆警惕時,勝負已成定局。
鄭志薰靜靜地看著,他墨色的海水中此刻正是波濤洶湧,狠冽的顏色比平時更深了幾分,薄薄的唇微啟混亂的氣息直接噴在自己的臉上稍稍有些癢。由於位置的轉換,路燈的光線從鄭志薰頭頂的斜上方打下來,雖然仍有些微的虛影卻是讓嚴峻琦能夠清楚地看到,眼前這個一向被他冠以衣冠禽獸的傢伙,平靜如常的表情裡竟隱隱地透著很是陌生的嚴肅。嚴峻琦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目光中那抹刻意掩蓋的憂慮,不知怎地突然緊張起來。
就如嚴峻琦自己覺察到的那樣,在鄭志薰面前他總是無法保持那種看似天生的冷酷狡詐,變得像個小孩子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任何的心事任何的想法都像是畫在白紙上的圖畫,清晰得讓他很不舒服。然而,更讓他害怕卻是與鄭志薰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情緒。朋友嗎?當然不,嚴峻琦總是習慣性地立即否定;敵人?如果是,那為什麼自己從小就小心翼翼封印在心裡的那些真實,會這麼輕易地向他展示,而且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或者怪異。這代表什麼?代表……我……相信他嗎?
“我從沒有騙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鄭志薰的唇邊浮起一條弧度,橫在嚴峻琦頸子上的手臂已經放下,但扣住的手腕並沒鬆開,而是交疊在一起鎖在胸前。嚴峻琦就這樣乖乖地任他握著自已的手,感受著他的胸口有規律的起伏,感受著他的心跳有力而堅定。
這種感覺很奇怪,嚴峻琦仰著頭看著鄭志薰的眼睛。他其實並不討厭或者說沒有他自以為地那麼討厭這個人,他們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們都蠻固執的,認定的就要堅持到底,只不過嚴峻琦的方法多數比較陰暗,有時候就算是傷害無辜也在所不惜,相比起來鄭志薰就要光明磊落得多了,即使需要用到不光明的手段,也會盡可能不傷害到任何無關的人。
所以,他們向來不怎麼對盤。嚴峻琦皺起眉,不對,他討厭他,他就是討厭他那副自命清高、總是自認是什麼正義之師的嘴臉。他跩個屁啊!他根本不明白日復一日遭受白眼,像個垃圾一樣被丟到地球的另一邊舉目無親自生自滅是種什麼滋味!如果我不害人就會被別人害死!這就是他嚴峻琦從小到大從眼見為實的生活中學到的。
“放開我!”他憑什麼用這種憐憫的眼光看我!鄭志薰,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鄭志薰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不會流血只會痛死。他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