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樓點了點頭,接著便盤膝坐在臥榻上運功療傷了。
容樓自臥榻上起身時已是天光大亮,他滿頭大汗,不過面色好看了許多,想是恢復了大半。
見他已無大礙,一直面無表情地靜靜坐在椅子上,專注地瞧著他的慕容衝象是鬆了一口氣。
容樓以衣袖擦去額上汗水的同時,衝他笑了笑。
這一笑,彷彿嚴寒的冬日裡那一壺滾燙的燒酒,讓人曖,叫人醉,令人痴。
沒等容樓反應過來,慕容衝就一把撲上他,摟住他的脖子,將面龐深深埋進他的頸項間,貪婪地嗅著他的味道,再也不肯撒手。
被他的熱情所感染,容樓也以手臂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身,將他的胸膛越來越緊地貼著自己的胸膛,企圖感覺他的心跳。
一片寂寂無聲之中,兩人全心全意地感受著那久違了的濃情蜜意,那驀然相擁的精彩瞬間。久未謀面的愛人終於重逢,多年的情感在一瞬間釋放,如煙往事歷歷在目。。。。。。這一切象偶然閃過的電光火石,又象劃破天際的颯沓流星,燦爛而美麗。
原來天地之間,最為珍貴的莫過於久違經時間考驗的真情。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衝才放開容樓,道:“這兩年你都在哪裡,過得怎麼樣?”
容樓緊了緊攬住慕容衝腰的雙手,沒有回答。
“不說算了。”慕容衝有些不高興地掙開容樓的雙手,走到一邊,偏頭看向他,又問道:“那你目前在何處落腳?。
他這麼問只因長安城裡有不少燕國舊部,其中不乏認識容樓之人,是以擔心容樓會被人認出,引起麻煩。
容樓面有得色,笑道:“你一定猜不出。其實,最危險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這裡為你擔心,你倒是白開心得很?”慕容衝輕輕推了他一把,道:“別廢話,快說。”
容樓道:“我日間都呆在王猛的大宅裡,夜裡才出來活動。”
“王猛?你的膽子倒是不小。”慕容衝訝然道。
容樓嘿嘿道:“被發現了大不了一場惡戰,想在這偌大的長安城裡圍住我,談何容易。”
慕容衝嗤笑了一聲,道:“是啊,昨日我就不該替你解圍,只管看你逞英雄才對。”
容樓怔了怔,旋即明白他暗譏自己昨夜受傷被困一事,於是解釋道:“若不是他們做好了套子就等著我鑽,百十個高手想摛住我又談何容易。”
他說的不錯,隱身逃遁和自投羅網又怎可相提並論?
慕容衝點頭道:“說的倒也在理。”
“其實,王猛舊宅中人流熙攘之處只在秦王為他親設的靈堂周圍,其他地方倒是少有人氣。”容樓道。
所謂樹倒猢猻散,王猛逝世後,他的家將、食客們陸續走了大半,大大小小房屋幾百間不到半月便空置了許多。容樓覺得這裡十分安全,於是撿了其中很不起眼的一間做為據點。他晝伏夜出,白天只躲在床鋪下睡覺、休息、習練內功。躲在床鋪下最大的好處是即使有人冒失闖進來,也不會輕易瞧見他。到了夜晚,他才出來活動行事,尋找乾糧類的食物。同時,他將床鋪緊靠著的那面牆的磚塊全部事先鬆動好,這樣一來,就算不幸被人堵截在了床下,也可以輕鬆破牆而出。
這一百多萬人的長安,藏著個曾在神機營裡受訓,精通求生、隱匿之術的武藝高強之人,倒確確實實比隱身山林更難被人尋出。
容樓說的雖然輕鬆,但慕容衝知道這其中最難耐的寂寞、枯燥是需要極大的堅韌和頑強才能克服的。
還好,堅韌和頑強這兩樣容樓從來就不缺。
慕容衝瞧著容樓,眉頭微皺,不捨道:“難怪你瘦了許多。。。。。。”
容樓哈哈笑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