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沒有諷刺,就這麼靜靜看著。
好不容易平了這一陣襲來的咳嗽,秦葶十分委屈的罵道:“何呈奕,我恨你,真的恨!”
“嗯,朕知道。”他身子又貼過來,下巴杵在秦葶的肩頸處,以無所謂的口吻道:“秦葶,若是你有本事,殺了朕。你若殺不了,遲早有一天,你會向朕投降。”
他的語氣篤定而自負,一如他的為人。
向他投降,向他服軟,將她對阿剩的依賴與信任還有愛,都徹底轉接到他的身上。
至此,那個傻子,那個本不應該存在的傻子,便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此時秦葶在心裡說的不可能,他根本聽不到,即便聽到了也不會信。
......
最後還是何呈奕將人自清沐池中抱回寢殿的。
溼透的長髮由宮女擦了八分幹,回來的一路便搭在何呈奕的肩上,似一抹長長的綢緞。
將人好生放於榻上,這會兒榻上早就被人整理乾淨。
於此秦葶是慶幸的,她不想看到那滿鋪的狼藉,會讓她想起先前瘋狂又失態的一切。
香薰過的錦褥有一股子桂花的香氣。
室內又換了一盆新碳,身上的病氣與汗意換得乾爽,加上被折騰的疲憊不堪,秦葶頭一沾枕眼皮便開始發沉。
感到身後發沉,是何呈奕上了榻,見秦葶躺的很是往裡,僅貼著角,他長臂一展,將人至裡面撈過來,自背後抱著她。
秦葶身上自帶的香氣,似有一種魔力,總能讓他想起從前在村裡時的夏夜及月光,偶然他不會厭煩的時刻。
“你倒頗有顏面,”他閉著眼,聲音傳至秦葶耳朵,“今日皇后親自來給你送藥,以示安撫,明日你該去謝恩才是。”
明是謝恩,實則他有自己的想法。
皇后今日提了給秦葶位份的事,此事,他頗想看看秦葶的態度。
去謝恩就代表與皇后的正面交峰,無論上回的事是不是皇后所命,她都怕。
按理說,皇后才是正妻,她算得什麼?
既便與身後的人曾在村子裡空有個名頭,那又算得什麼?
與她有夫妻之名的人是阿剩,可並非身後這個。
為得他,自己受了很多委屈與挫磨。
從前與阿剩在一起,想的只是一日三餐四季輪轉,滿是希望的未來,兩個人手拉著手一起走過的未來。
那時她還貪心的想著若是阿剩不是傻子該有多好。
如今美夢成真,阿剩變得高不可攀後,又親手將她推到深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