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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放在了角鬥場上。

我大致掃了一眼,兩個黑影正在中央場地寸步不讓的惡鬥,拿著重量級武器只管向對方身上招呼,誰也不敢稍稍挪動腳步——漆黑的橋樑在翻滾的火燒雲海中時隱時現,水蒸汽更使它滑不溜丟,稍有不慎就會失足掉進熔岩,屍骨無存。角鬥場周圍潮水般的心靈咆哮令我分神,圍觀的三百多名靈吸怪觀眾都沉浸在這股狂熱氣氛之中。

“烙茲蒙您召喚,長老閣下。”

厄德隆應該聽見了,卻好像又沒聽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死死盯著角鬥場上見血見肉的廝殺。直到我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他轉而面對我。

厄德隆也擁有六條觸鬚,他比蘇拉克的靈吸怪形態還高。和蘇拉克不同,他全身都裹在漆黑的**師長袍裡,上面附著星質的靈能銀線,這昭示他在奧術上無以倫比的成就。作為傳奇奧術施法者,厄德隆的整體實力恐怕還在蘇拉克之上。但我們是靈吸怪,對我們而言,奧術不過是心靈的柺杖,只有完美健全的心靈力量才算得上力量,只有殘缺不全的心靈才會求助於奧術這種旁門左道的小把戲。

“一個新天命者,嗯?”厄德隆的兩隻鼓泡眼直直地看著我,“那麼,我應該跟你說一聲恭喜了,法曲畸形兒?”

我按耐怒火,恭敬地等待他的指示。和滿懷惡意的稱呼相比,厄德隆的注視更令我不寒而慄。

“一個有翼的施法者和他的獸人隨從,要求獲得入城資格。”厄德隆說,“你將在這裡考核他們。”

奧術學派長老對咒語有近乎變態的執著,他從不用心靈感應,總時時刻刻保持頌咒練習——這句簡簡單單的話裡他混雜了矮人語和地底通用語的詞彙,最後的“考核”一詞則是煉獄語,而整個句子的語法卻是該死的龍語。乃至我聽他說的每句話都感覺像中了魔強化的“廢柴之觸”,智商和知覺嚴重受損。

“遵從您的命令,我將在此和他一對一生死角鬥,”看著奧術長老透著惡毒的灰白鼓泡眼,我心裡騰起不詳的預感。

裂谷的對面,正對著貴賓包廂的是個巨大的巖洞,也是角鬥士的休息室。

這裡充滿著腐爛和鮮血的氣息。每天都有不下一百個奴隸在這兒擁擠著鬧鬧哄哄地等待上場,在殺掉對方和被對方殺掉之間選擇。不,實際上毫無選擇,你能在一場兩場甚至十場一百場角鬥中殺掉對方活下來,但你只繼續角鬥,總有一場會要了你的命。

我緩緩走過奴隸們,用心靈的力量驅使他們畏縮退卻,為我騰出一塊空間。

既然這場決鬥是厄德隆特意為我安排的,那麼在離開貴賓包廂之後,我決定還是先面對面觀察一下對手,簡單進行個實力評估。絕大多數靈吸怪都不這樣做,他們也都死了。

我在一張張麻木嗜血的臉孔中尋找著即將跟我生死決鬥的對手……然後,我的靈吸怪心臟縮緊了。

我以最快度傳送回到厄德隆的面前。

“我找到了兩個半龍人。您所謂的這個有翼施法者,是一個半龍人的術士。”

“準確地說,高階術士。”

“……那麼,她能夠接觸到多少層魔網?”

“她能‘使用’六環或者七環奧術,相當優秀的奧術天賦,”厄德隆說,難得這一回他專門使用了靈吸怪語,每個詞都清楚無誤,“法曲畸形兒,術士不需要接觸魔網,那是他們血脈的自身力量。”

我盯著他:“我才剛透過成年儀式。”

“你說的對,‘天命者’,”厄德隆淡淡說,“決鬥三十分鐘後開始,現在去準備吧。”

外頭怪聲鼎沸,我坐在靈吸怪專用的休息室裡,靜靜等待即將到來的決鬥,或者說,等待死亡。

我用不著揣測厄德隆的用心,甚至連怨恨他都是浪費時間。與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