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處理一下,我去叫那人來。”
我嘆一口氣,跟著他出去。
子蘭的手抖得好似得了帕金森,我斜她一眼,隨便指了別的丫鬟替我傷藥,又淡淡道:“借刀殺人?你那點小伎倆實在嫩得很,還是老老實實做個丫鬟吧,別想那些個不該想的。省得哪天,把自己的命給玩掉了都不知道。”
她咬了半天嘴唇,突然嗚嗚哭著跑了。
嘖,玻璃心了?我以為這玩意只有溫室裡的小花才有呢。
沈念恩所說的“葉蘇的人”,竟然是我的老熟人,救我和傾羽出沈家堡的“高衙內”——封長海。
他鄉遇故知,我險險噴出兩管老淚:“封大哥,又見面了!”
封長海笑著迎上來向我拱手:“姑娘讓我好等!咱還真怕那混蛋知州老爺不放人呢!”又低聲道,“為防有變,咱們天黑就走,兄弟們都在沿路等著,就算是他府軍出動,上了船也奈何不了咱們。”
我結結巴巴地重複:“兄弟們?……可是麻煩諸位大哥了。”
封長海曖昧地笑:“哪裡,能為嫂子效勞,咱們求之不得呢!”
我輕咳一聲,假裝沒聽見:“葉蘇呢?他可還好?”
封長海道:“姑娘放心,葉老大還在南洋,一時趕不回,這才叫咱們過來幫襯著些。這幾日海上起風,船隊頂風航行,怕是還要拖幾日呢。說不定,等姑娘回去,正好能趕上迎接葉老大。”
我笑笑:“哦。”
我承認我是個混蛋,因為我現在已經想著如何瞞過眾人,中途下船了。
廢話,葉蘇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又巴巴把我接到他的大本營落霞,他怎麼可能不動用人海戰術和恩情攻勢兩大殺傷性武器輪流打擊我,直至我淪陷。
我不想被他攻陷,更不想聽到他說,啊,你拒絕了我,那就好聚好散嘍,反正我身邊也不缺鶯鶯燕燕,天涯何處無芳草,又不是非你不可。
兩種結局都非我所願,我只有跑了。
我是個懦夫。
但是古往今來,英雄註定是去送死的,平安活著的都是懦夫。當懦夫沒什麼不好,起碼,能太平一世。
夜半,封長海帶著我越牆而出。
他把我塞進馬車,快馬加鞭趕赴港口。我一時恍惚,好像我剛剛逃出攜芳院,即將展開美得冒泡的新生活,我肩上未愈的傷也都是假的。
一路上呼哨聲不絕,馬車每過一段路,便會有幾聲夜梟一樣的鳴叫呼應著響起,這應該就是封長海口中的“兄弟們”在一路為我們保駕護航。
嚯,灑家的排場真大,派頭直逼國家領導人。
青塘比沈家堡要小一些,我們不過花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碼頭,岸邊只有一艘大船泊著,船上不時有人探頭張望,像是在等人。
這大概就是接應的船了。我長出一口氣,恨不得甩著綢子高唱“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
封長海招呼船上人放下跳板,帶著我上船。
我雙腳剛剛站在實處,所有船工便圍過來,拍手笑道:“人總算是接回來了,幸不辱命!咱們被葉老大一天三遍地催著,心裡慌得很,這下見著姑娘,可算是一顆石頭落了地了!”又有人攀著船舷不斷打著呼哨,說是招其他兄弟回來。
過不多時,便有四五人帶著趕車、打更的家當小跑著上了碼頭,對著船上吹了幾聲口哨之後,便將手裡的東西直接扔在地上,伸手拽著船上垂下的繩梯,猴子一樣飛速上船。
幾人上了船,便大喇喇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笑:“船上待得久了,甫一上岸還覺得彆扭呢!”又跳起來圍著我參觀一圈,嘖嘖地笑鬧,“姑娘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怪道葉老大對姑娘念念不忘。咱們就等著叫你嫂子啦!”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