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就活像是條送上門去被人宰的豬。
人傢什麼都準備好了,連帶洞房龍鳳花燭,連客人帶新郎官全都淮備好了,就等著她自己送上鉤。
她想哭,哭不出;想叫,也叫不出。
葛先生靜靜地瞧著她,緩緩道:&ot;我已問過你二次,打算什麼時候成親,你既然不能決定,就只好由我來決定了。&ot;田思思道:&ot;我……我不……&ot;
聲音在喉嚨裡打滾,卻偏偏說不出來。
葛先生道:&ot;我們這次成親不但名正言順,而且是明媒正娶。&ot;那老頭子道:&ot;不錯,我就是大媒。&ot;
那兩個婦人吃吃笑道:&ot;我們是喜娘。&ot;
葛先生道:&ot;在座的都是證人,這樣的親事無論誰都沒有話說。&ot;田思思整個人都像是已癱了下來,連逃都沒有力氣逃。
就算能逃,又有什麼用呢?
她反正是逃不出葛先生手掌心的。
&ot;但我難道就這樣被他送入洞房嗎?&ot;
&ot;撲鼕&ot;一聲,她的人從凳子上跌下,跌在地上。
突聽一人道:&ot;這宗親事別人雖沒話說,我卻有話說。&ot;說話的是個矮矮胖胖的年輕人,圓圓的臉,一雙眼睛卻又細又長,額角又高又寬,兩條眉毛間更幾乎要比別人寬一倍。
他的嘴很大,頭更大,看起來簡直有點奇形怪狀。
但是他的神情卻很從容鎮定,甚至可以說有點瀟灑的樣子。正一個人坐在右邊那張桌上,左手拿著杯,右手拿著酒壺。
酒杯很大。
但他卻一口一杯,喝得比倒得更快,也不知已喝了多少杯了。
奇怪的是,別人剛才誰也沒有看到屋子裡有這麼樣一個人。
誰也沒有看到這人是什麼時候走進屋子,什麼時候坐下來的。
驟然看到屋子裡多了這麼樣一個人,大家都吃了一驚。
只有葛先生面上還是全無表情,淡淡道:&ot;這親事你有話說?&ot;這少年嘆了口氣,道:&ot;我本來不想說的,只可惜非說不可。&ot;葛先生又談淡道:&ot;說什麼?&ot;
這少年道:&ot;這親事的確樣樣俱全,只是有一樣不對。&ot;葛先生道:&ot;哪一樣不對了?&ot;
這少年道:&ot;新娘子若是她的話,新郎官就不該是你。&ot;葛先生道:&ot;不該是我,應該是誰?&ot;
這少年用酒壺的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ot;是我。&ot;二
&ot;新郎官應該是他?他是誰?&ot;
田思思本來已經癱在地上,聽到這句話,才抬起頭來。
這矮矮胖胖的少年也正在瞧著她,
田思思本來不認得這個人的,卻又偏偏覺得有點面熟。
這少年已慢慢的接著道:&ot;我姓楊,叫楊凡,木易楊,平凡的凡。&ot;他看來的確是個平平凡凡的人,只不過比別的年輕人長得胖些。
除了胖之外,他好像就沒什麼比別人強的地方。
但&ot;楊凡&ot;這名字卻又讓田思思嚇了一跳。
她忽然想起這人了。
昨天晚上她躲在花林裡,看到跟在她爹爹後面的哪個小胖子就是他。
他就是大名府楊三爺的兒子,就是田思思常聽人說的那個怪物。
據說他十天裡難得有一天清醒的時候,清醒時他在和尚廟裡,醉的時候就住在妓院裡。
他什麼地方都呆得住,象一個怪物。
她更想不到這怪物居然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