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背後闔了門,便跪在丁面前道:“是奴婢昨兒個失算,未將此事告訴小姐,是奴婢的錯,讓小姐受那兩個刁奴的委屈了。”
丁怔然,蹙眉道:“你快起吧,不怪你。”
夏枝低頭沉默良晌,也沒起來,說道:“奴婢心裡倒是有個招,既然五小姐這般落井下石,咱們總不能這般平白無故讓她給坑了。奴婢知道小姐是個軟性子,斷然不會做這事。不如就由奴婢去跟二太太說?”
丁搖頭:“若咱們再一說,倒真是落井下石了。”知道夏枝說的是什麼意思,當日那一模一樣的汗巾送出去,可不止自己這一條。丁,不也一樣送了嗎?儘管心裡知道,現在二太太手中的這條多數是那小宮女遺失的那一條,可是卻一樣能糊弄二太太,令她將目光從自己身上移到丁身上去。
可若自己這樣做,又與丁沒了分別,同樣有失厚道了。
她瞅著夏枝,扶她起來,掂量許久才說道:“這事兒不宜有動。清者自清,只有心中有鬼才會去百般掩飾!別說我與柳解元從未有過交情,即便是早前認得,也沒人可說我與他有任何苟且之事。再則,這汗巾他是從哪裡得來的,萬萬不是咱們能臆測地來,還需得問他本人。不過從他所提詩來看,應是撿了我送的那一條沒錯的了。”
夏枝心急:“倘或二太太也睜著眼說瞎話,豈不……”
“你可放心,她不會。”
見她自信滿滿,夏枝更為擔憂:“小姐,別的事您說的奴婢一定相信,可這是大事,出了什麼岔子讓老太太那邊的人得到風聲,您……您這輩子就算完了呀……”她可不敢斗膽冒這個險,屆時害丁名節不保她便是再活一輩子供丁使喚都不夠償的。
可丁這會子就篤定了:“借你的話,別的事我或可有些沒準,但這事我卻清楚得很。”只要自己一旦存在心虛向二太太解釋什麼,甭管自己清白與否,二太太都會認為自己心中有鬼。
屆時捏扁搓圓豈不又隨她的願了?(未完待續,)
第兩百四十四章 氣煞丁婠
夏枝拗不過,忽然腦海一閃:“春草說那柳解元又來了,不如趁此機會讓他當面與二太太說清道明?也好讓八小姐您趁早離這事故遠一些。”
丁道:“不急,咱們且當做不知道。你急,二伯母比你更急。”
話剛落,誰知道對面沂水築裡頭鬧出了聲響。兩人推窗一瞧,只見是杏讓又回了那裡,不知道跟丁妙說了些什麼,丁妙就對著門大罵杏讓。
杏讓看起來絲毫無異,端著條凳規規矩矩靠著門牆坐下,只道:“七小姐勿惱,二太太也不想弄出人命來的。”
說罷裡頭一陣叮鈴咣啷,丁妙在裡頭摔瓶砸桌,聽得二人直攢眉。
夏枝搖頭:“七小姐這性子,哎……倘或到了大戶人家,不定是個吃虧的主。小姐,要是七小姐這個效能挪你身上一點,那兩個人就好了。”
一個太不能忍,一個則太能忍。
丁“呵呵”傻笑起來:“人各有命,且看天意。”說著就把窗子給闔了。
本打算坐下來做幾件喜物,春草在外頭忽然嚷了起來:“五小姐,八小姐身子不舒服在裡頭歇著呢,您要不晚些再來?”
丁冷嘲道:“哎喲這都什麼時候了八妹還躺著呢?瞧瞧對面兒都鬧成那樣了她竟還睡得著!原來以前那等體恤姊妹的話都是說過就算了的,這會子七妹有難了,她倒是可以不聞不問的了。”
春草一口氣噎住,這一大早的丁是專程來撒野的不是?正想理論幾句,裡頭丁怕她莽撞,便適時出聲:“五姐嗎?進來吧……”
春草嗓子眼裡的那口氣“刺溜”就順著脖頸滑回了肚子裡。咕噥句“醜人多作怪”,便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丁開門。
丁大搖大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