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陵城中,縱使各派英雄來救,路上也需要幾日,唉!”
他長嘆一聲,道,“但願各大門派人眾能夠早日商議好對策,及時趕到。”
蕭初陽沉默不語,心中卻不禁又嘆了口氣。
便是這五日之內,各大門派能夠商議完畢,趕至金陵,城外有大批魔教高手等著一戰,城內有這桃花瘴、牽機毒,要悉數解決,只怕還得多上幾個五天。
蕭初陽現在最擔心的,莫過於這不在原先預計之內的時間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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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日傍晚起,城內各處便隱隱傳來哀慟號哭之聲,數日來,整個城池竟是哭聲晝夜不絕,聽來摧肝斷腸,不知有多少生靈命喪毒水之下,城外的亂葬岡也不知多了多少冤死孤魂。
秋無意嚴格限制用水量,每人每日只能領取一杯清水。如此規劃之下,竟然被他們堪堪撐過了六日。
只是這六日卻不好過的很。
江南水道縱橫密佈,天一樓眾都是在江南住慣的人,未嘗知道水之珍貴。
如今他們卻是每日翹首以盼那小小一盅的清水。縱使領到手中也捨不得一下喝了,每次只是小小的抿一口潤潤喉嚨。喝到見底處,更是一滴也不捨得放過,小心翼翼的捧起杯子倒轉過來,將那一點點留在裡面流不出來的水舔的乾乾淨淨。
同盟人眾自蕭初陽以下,無不形容憔悴,嘴唇開裂,乾渴萬分。
與此同時,蒼流教自從環著天一樓佈下這桃花瘴之後,便有人一直守在外面,更有教眾不停以言語肆意挑釁。
蕭初陽與秋無意不去理會,卻有些個性急躁的盟眾運起內力罵回去,反正這幾日他們被困在天一樓中無事可作,也是悶的發慌。
對罵初時還是文縐縐的詰問之詞,至後來市井俗語粗口齊出,一時間,來往話語精彩絕倫。秋無意聽了一笑置之,蕭初陽聽了卻是大皺眉頭。
六日過去,始終沒有白道中人趕來的跡象。
第七日起,八個水缸俱已見底,卻是再也沒有一滴水了。
於是天一樓眾一天下來滴水未沾。
晚間,外面的幾個蒼流教眾汙言大罵了一頓飯時分,天一樓竟沒有一個人答理他們。
過了一陣,叫罵聲也漸漸沉默下來。
又過了片刻,一陣揚聲大笑突然從外面遠遠傳來。
此人正是銷聲匿跡了幾日的陸淺羽。
只聽陸淺羽遠遠大笑道,“怎麼不罵了?難道今日貴處的存水終於用盡了麼?”
天一樓上下靜謐無聲。蕭初陽臉色冷然,卻不說話。
秋無意在燈下坐了半晌,看看蕭初陽,問道,“大哥,你不回覆他麼?”
蕭初陽苦笑道,“無意,你要我說什麼?”
秋無意笑了笑道,“本來我也是無話可說的,可是現在我忽然想起一句很好的話了。”
他提起內力,朗聲道,“天一樓上下聽了,地窖中尚有50罈陳年好酒。”
蕭初陽一愣,忽然大笑。
他亦提起內力,揚聲笑道,“盟中兄弟們,今夜我們不醉不休!”
片刻沉寂後,天一樓中突然爆出眾多大聲的喝采聲和響亮大笑聲。
秋無意對著大門之外,悠然道,“陸淺羽,今夜我們眾人都是不醉無休,你可敢收起那桃花瘴,進來將我們這些大醉之人盡戮?”
又是一陣大笑喝采之聲。
陸淺羽長身立在桃花瘴外的青石板路之上,聞言啪的收起摺扇,面色一沉,卻是無話可答。
沒有教主的命令,他的確不敢。
對教中規矩,秋無意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