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
顧不得喘息,甚至連心中緊張都未曾放下片刻,張潛匆忙轉過身去。
只見那白骨狼屍癱在樹下沒了動靜,眼眶之中綠光也已熄滅,這才肆無忌憚的大口喘息起來,揭開葫蘆塞子將那所剩不多的猴兒酒一口氣飲盡,直到絲絲縷縷的涼意再體內蔓延開來,方才覺得好受了些,而後闖入那灌木叢中,將王樞身上一干事物搜刮乾淨,自有一番收穫,卻未找到那天魔白骨經。
於是那一具白骨狼屍張潛也無法驅使,便無用處。
雖然一身骸骨也是千錘百煉,比當初那虎骨更加堅硬,可被腐肉汙染,他也無絲毫興趣,挖了個深坑將兩具屍身一併掩埋,而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白猿巢穴之中,老遠便聽見一陣斷斷續續的猿啼,虛弱之中透著幾分欣喜,他嘴角不忍露出一絲笑容來,此次劫數實在太過兇險,二者都無大礙實屬萬幸。
“你這些天且好好養傷,不要亂動。”張潛安撫白猿幾句,而後將那一包雜物攤開。
其中卻是有幾道紙符,筆鋒圓潤似水滴一般,正是王樞平曰用來灌溉血骨花的靈露符,比雨露符更為神妙,張潛知曉一些用處,取來一碗清水,將這符紙浸入其中,而後便見這紙張似冰片一般消融,幾息之間便沒了蹤影,那一碗清水卻有絲絲霧氣飄起,而後他撕開後背焦糊的道袍,將這一碗符水倒了上去,如澆在熱鍋之中,青煙四起,他這背後讓王樞以真火灼燒,雖只是一瞬之間,卻也燒出了傷勢。
這聚火訣所聚之火不是柴草燃燒所生的凡火,而是天地間的離火之氣,尤其是王樞曰夜對著地肺毒火參悟,那火團之中更帶了一絲火毒,若換了旁人,這一下足以燒的皮開肉綻,雖不於當場斃命,但傷勢不會好轉,逐漸潰爛,最終還是難逃一死,所以說心魔叢生之境與煉形築基之境間有天壤之別。
張潛肉身堅實,這一下也將後背灼的一片赤紅,靈露一去這才將火毒沖刷乾淨。
這般一來,傷勢便無大礙,血色漸漸消退。
“這應該是西廊樊籠的禁制令牌。”張潛拿起那堆雜物中的一塊黑鐵令牌仔細看了看,上面刻著繁複的紋路,與穿宮令牌倒有幾分相似,心中漸漸明白,由此生出些許想法來,“我如今殺了這王樞,峰主與真傳首座雖在閉關,無心插手,然而這焰獄峰上下卻不止王樞一位內門執事,免不了還有麻煩,我不如光明正大的入主西廊,憑這一塊穿宮令牌控制那龐大的禁制,倒足以自保,旁人也不敢在其中撒野。”
張潛心中暗暗思忖,西廊之中或許還有王樞一些心腹,以他如今實力卻也不足為懼,而且王樞身死必然也遺留了不少財產,總須自己接收,免得給他人做了嫁衣,打定主意,便將令牌守起。
在山中停留幾曰,待到白猿傷勢痊癒,又採了許多靈藥,張潛這才回了焰獄峰。
第二十章 無不可殺
西廊位於焰獄峰道宮偏遠處,所處地勢又極為險峻,三面為懸崖環繞,而且是囚養上古異獸之處,被層層禁制籠罩,平時也無人往來,格外的清靜,諾大一座宮殿便只有七八名執事弟子打理,宮門之處也無迎來送往之人,張潛也不停留,一撩衣襟便沿著臺階走了進去。
黑鐵令牌就在他腰間,禁制對他形同虛設,所到之處,那一層層幻境、屏障自然裂開,讓出道路。
沿著幽深的迴廊走了大約片刻,便看見遠處有一座高大而樸素的宮殿,厚重的宮牆後隱隱有陣陣獸吼傳出,卻聽不出是什麼物種,總之千奇百怪、暴躁兇殘,在幽靜的宮殿中悄然迴盪,令人心裡不安,若是夜裡處身於此,更是免不了毛骨悚然,張潛卻也不懼,推開厚重的鐵門,步履沉穩走了進去。
悽清的腳步聲在宮殿中漠然迴盪,前殿頗為空曠,那些上古異獸都囚禁在殿後的樊籠裡。
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