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是執役弟子居所,隱隱聽的見說話聲傳出。
腳步聲傳開之後,立即有兩個執役弟子從中跑出來檢視,見著面生,頓嚇一跳,卻見張潛穿著與他們一樣的道袍,神色頓時兇惡起來,大聲呵斥道:“你是何人,此處是西廊,你怎麼進來的?”
他身後那弟子略顯警惕,伸手摸住了腰間馴服異獸的銀鱗軟鞭,張潛只要有一絲異動,他便立馬出手。
這西廊禁制重重,一個普普通通的執役弟子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潛進正殿之中?
這番反映,也實屬情理之中。
“我自然是走進來的。”張潛毫無顧忌,視那兩人如無物。
“站住!此處是樊籠重地,囚養上古異獸,再不說明來意,我便將你就地格殺了,休怪我不念同門之情!”那持鞭之人本就顧慮重重,見張潛如此狂妄不將他二人放在眼裡,頓時心生殺意,根本不給他出言解釋的機會,揚手便是一鞭狠抽過來在,這銀鱗鐵鞭乃是用白銀之中提煉出來的玄銀之精鍛造,看似柔韌,實則有削金斷玉之利,這樊籠中許多上古異獸都吃著一鞭子都要皮開肉綻,抽中人身,必死無疑。
張潛微微一側身,那鞭梢擦著衣襟飛過,落在地上,竟將那堅硬的地面抽出一道溝壑來。
“王樞已被我殺了,如今這西廊便是我道場,你們繼續再次司職,不與我胡攪蠻纏,我也不會害你們姓命。”張潛身手彈了彈道袍上莫須有的碎石,目光平靜掃過兩人,似在說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只是在兩人聽太過荒唐可笑,無半點可信之處,只當張潛得了失心瘋,不由失笑。
這番動靜之後,偏殿中餘下四五名執役弟子都被驚擾出來。
一時間這正殿內有些亂哄哄,都在取笑張潛那番言語,卻也不怕一個普普通通的執事弟子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翻起風浪來,然而張潛卻只是沉默,而後這沉默似會傳染一般,殿內笑聲愈來愈小,氣氛也莫名其妙有些壓抑,因為細心之人看到了張潛腰間的那塊黑鐵令牌,他先前若只是瘋言瘋語,這令牌有作何解釋?
只是那持鞭弟子卻未察覺,只見張潛一語不發,似穩坐釣魚臺一般,難免心生羞惱。
“你這瘋子卻是找死!”那銀鱗鐵鞭在空中掀起一陣似嚎哭般的風聲,寒光驟然灑開,朝著張潛脖頸上絞去,欲使其身首異處,而他躲也懶得去躲,只是抬手一抓,便將那惱人的鞭梢抓在了手裡,而後猛地一扯連鞭及人一起拽了過來,不等對方神色變幻,五指張開猶如鷹爪似的,將那人喉嚨緊緊鎖住。
那持鞭之人在這幾名執役弟子中尚屬實力出眾之輩,已經有口生玉液的修為。
然而此時卻被張潛捏住咽喉提在空中,四肢連踢帶抓也掙扎不開分毫,龐大的身軀卻似紙糊的一般。
“似這般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張潛說罷,五指微微收縮,一陣清晰的碎裂聲傳入眾人耳中。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你……你……殺了……執事……”直到此時,這持鞭的執役弟子才明白過來,張潛先前所說之話並非虛假,只是喉骨碎裂,每說一字來都都會嘔出一口鮮血,看起來悽慘至極,不等他將遺言說完,先是耗盡了力氣,身軀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臉上表情仍殘留著死前一刻的恐懼與迷茫,讓人膽寒。
“我不喜歡將話說第二遍,也不喜歡猜心。”張潛也不擦手背上的那幾滴鮮血,將手藏入袖袍之中,平靜的看著殿中茫然無措的六名執役弟子,說道:“以前你們幹什麼,今後也還幹什麼,我不去多管,你們也不要來煩我,我若有事,自會喚你們過來,我便只說這些,來個人領我去王樞生前住處。”
那幾名弟子戰戰兢兢不敢作答,卻不敢聽若不聞,將靠前最近一人賣了出去。
正是先前出來喝問張潛來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