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的星光慢慢變成大片大片的亮光,然後,在一陣刺眼的光芒中,她看見花容月和鳳傾城兩人驚喜的笑臉和眼中垂落的淚。
“顏郎——顏郎——”花容月趴跪在床頭,死死地拽著周顏的手,看著她在三天後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雖然焦距渙散沒有任何光彩,可只要她能再次睜開眼睛,他願意拿一切來交換:“顏郎,你醒了是不是?我是花兒啊——花兒啊!”花容月喜極而泣,渾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顫抖;他捧著她冰涼的手心緊緊地貼著他的臉,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樣摸摸他。
周顏剛一醒來就耳邊鼓譟的聲音,多日來的清淨頓時被打破,眉心有些不勝其擾的皺了一下;可是在掌心接觸到一片熟悉的柔軟冰涼時,突然那擴散的瞳孔還是慢慢收縮,接著,指頭開始變得溫潤暖和,然後在她轉過頭看向那人時,乾澀的唇角,扯出一個如綻放生命的笑容。
花容月激動的看著周顏對著自己笑,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歡喜的眼淚不停往下掉;鳳傾城看花容月已經被自家媳婦的一個笑容給扯瘋了,暗歎一口被情愛衝昏腦袋的傻男人,轉過身就走到門口,喚了人立刻去請太醫。
太醫院院首張默聽說大將軍醒了,二話不說提著藥箱就飛奔而來,搭著脈線低著頭細細的診斷,然後在眾人迫切的眼神下,終於驚喜的說出口:“太好了!大將軍能活過來了!真是奇蹟啊!太大的奇蹟了!”
昭光帝派人守在這裡的太監和端妃娘娘派人守著的宮女一聽到這話,連日來的勞累一飛而散,雀喜的轉過身就直往皇宮的方向跑,勢必要將這天大的好訊息第一聲告訴宮裡著急的主子們。
楚襄王和楚襄王妃這幾天都住在容郡王府中,眼下聽說兒子活過來了,王妃眼裡綴著淚跪在地上不斷地向老天爺叩頭,楚襄王摸著一夜間花白的鬍鬚不斷地點著頭,誇他生得好小子,受這麼重的傷還能挺過來;福伯要人趕忙去鎮國公府去報喜訊,免得讓老國公再一天三四趟的往這裡跑著掛心。
總之,一直縈繞在容郡王府上空的愁雲慘淡,總算是撥開消散、一片晴空好天氣。
周顏由花容月扶著,鳳傾城端著剛熬好的參湯一口一口的給周顏喂;這幾天周顏一直靠參片和參湯養著,現如今好不容易醒過來,自然是再好好地進補幾口,似乎恨不得要將那流失的鮮血盡數補回來。
楚襄王妃衝到愛子面前,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傷心心疼的不斷落淚:“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以前就告訴過你雖然在京城太平安樂,但也不要放鬆警惕;你就是不聽為孃的話,現在可好了,傷的比戰場上還重,差點都一命嗚呼了!”
楚襄王心疼愛妻,上前就扶著嬌妻哭的顫顫抖抖的肩膀,像是要將力量傳送給她一樣。
周顏喝了幾口人參湯,喉頭不似剛醒來那樣發緊,精神顯然也有了點,就強撐著身體,靠在花容月的懷裡,寬慰的笑著看著傷心地母親:“母妃,不要再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瞧你的眼睛都腫起來了,再這樣下去兩位哥哥都要怪我不孝了!”
楚襄王妃自小就是被寵著長大的,後來嫁給楚襄王后,這個男人更是寵愛嬌妻,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有過,現如今為了這三子如此傷心難過,誰敢說一句話?
“你那兩個哥哥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敢說你不孝?也怪你二哥去的晚,要不然還能幫你擋一擋!”說完,楚襄王妃又是一通抹淚,看的周顏頗為心痛為難。
現在想起,她在昏厥後的最後一眼看見的應該不是幻覺;二哥帶著禁衛軍前來救她,而她在後來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人抱住那人應該也是二哥了;不過……如果不是二哥及時趕到,她恐怕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楚襄王安慰好愛妻,就要人帶著下去休息,然後摒退了屋內所有雜人,有要人在外面守著,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