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還懶得跑這趟京城呢。”
我翻翻白眼,想想這還真是蕭千清的作風,他要真不樂意了,就算等在這邊的是無數人做夢都不敢想的皇位,他也很可能看都不看一眼。
說完了話,歸無常像是有些疲憊了一樣,用手支住了頭:“夜深了,小姑娘,我們改日再談吧,我先走了。”
他說著,起身就要走,我連忙站起來:“我也要回宮,和你一起走吧。”邊說邊站起來,向蕭千清說,“我先回去了,你也趕緊睡下吧,明天還有早朝呢。”
蕭千清笑著點頭,我轉身追上慢悠悠向外走去的歸無常。
17
歸無常走得不快,我三步兩步就趕上了他,問:“這麼晚了,你要到哪兒去?出宮嗎?”
“也許。”歸無常不置可否,依舊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你其實很累了吧?流了那麼多血,毒還在體內沒有清除。”我跟在後面說。
“嗯?你看得出來?”歸無常依然不回答,笑著說。
“當然看得出來,”我嘆了口氣,“你們父子一個脾氣,很累或不舒服的時候從來不會直說,總是胡亂找個理由往沒人的地方躲。”
歸無常笑了笑:“你很瞭解煥兒嘛。”
我“嗯”了一聲,說:“夜這麼深了,你身上又有傷,就別出宮了,和我一起回儲秀宮吧,我讓小山收拾個房間給你休息。”
歸無常隨口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紫禁城宮禁之後不準點燈,我和他並肩走在黑漆漆的甬道中,小心避開巡查的侍衛。
走了一會兒,我說:“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那天你把他帶出紫禁城,你們兩個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歸無常一笑:“這個問題關係到他為什麼不回宮找你,反倒去江湖上做了鳳來閣的閣主,對不對?不容易啊,小姑娘,忍到現在才問。”
我輕咳了一聲:“你愛說不說。”
他呵呵笑了起來:“好,好,我說,反正這事你從煥兒嘴裡是問不出來的,那麼就只有我來告訴你了。”
我哼了一聲。
歸無常笑完,說起來:“那天煥兒服下極樂香,想逼出體內殘存的內力,但其時他內傷極重,等極樂香的藥力過去之後,內力反噬,必然會傷重而死。我兩掌擊向他的氣海和膻中,為的就是擊散他體內流竄的內力,讓內力不至於反噬心脈,好暫時保住他的性命。
“煥兒跌下臺階後,蕭千清拼死受我一掌,抱著你逃出紫禁城。我也把煥兒帶出了紫禁城,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用了十幾日,才把他救醒。”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儲秀宮門外,歸無常站住腳步:“他醒來之後,我把我所知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包括他母親的計劃。
“要知道落墨是江湖人,江湖上的事情是不能用朝廷的力量來解決的,所以我讓煥兒選,是留在江湖上想辦法阻止落墨,還是散去畢身功力,保住性命暫時安穩地活下去。”
散去畢身的功力?藉著儲秀宮門口風燈的微弱燈光,我抬頭去看歸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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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下 第三部分(13)
那張和蕭煥一模一樣的臉上正掛著某種類似悲憫的笑容:“有一個方法可以保住煥兒的性命,讓他不至於病重身亡,銘觴說他救不了煥兒的性命,是因為煥兒不肯用這個方法。這方法就是,強行散去他全身的功力。
“煥兒體內的寒毒是從母親體內帶來的,正因為是從母體中帶來,所以煥兒的體質比普通人更能經受寒毒的侵蝕。煥兒自三歲起,便開始修習蕭氏朱雀支的內功。蕭氏朱雀支的內功為火性,至陽至烈,威猛剛勁而暴虐焦躁,稍有疏忽就會墮入旁道,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