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談論的興趣,幸福是別人的,自己還是要每天蓬頭垢面的起個大早去街上掙錢養活自己,唯一值得津津樂道的不過是偶爾能看到從那宅院中離去的歌女那白生生的脖子,水蛇般的腰肢,以及翻起的白眼罷了。
蘇錦和馬漢悄悄的在遠處下了馬,馬蹄聲太響,倒不是怕擾民,而是怕驚動了龍真節外生枝。
兩人踩著枯枝敗葉悄悄的蹩進那處宅院,三更了,裡邊依舊亮著燈火,不過卻沒有人聲;蘇錦向馬漢打個手勢,兩人輕輕的抽出朴刀推開虛掩的院門來到庭院中,百姓的小院沒有前廳後堂之分,迎面一甩三間土坯房,中間是廳兩邊是廂房,倒也很好辨別。
“爺,哪一間?”馬漢悄聲問道。
蘇錦指指東首亮著燈的一間道:“龍真住在這一間,西首是提刑司的差役們住的地方,這狗。娘養的倒還懂得享福,一個人住了一大間。”
馬漢道:“爺你去東首,我去西首堵著,萬一打起來,爺你押著那龍真先走便是,不用等我。”
蘇錦點點頭輕聲道:“五六個差役而已,不用那麼緊張,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對手。”
馬漢一挺胸脯道:“我像是緊張的樣子麼?”
蘇錦一笑,拎著刀貓腰從暗影裡衝了出去,馬漢趕緊跟上,兩人來到屋門前,蘇錦飛起一腳踹在門上,將兩扇木門踹的洞開,馬漢一個箭步竄進去,身影一閃已經來到西首的廂房門口,揮刀將門上的布簾劈成兩半喝道:“都給俺別動,奉命提犯人龍真過堂!”
蘇錦也快速衝到動手廂房門前,伸手撩起布簾跨步便進,但忽然之間,主僕二人都如泥塑木雕一般僵在那裡。
兩邊廂房內均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爺,沒人!”
“我這也沒人……”蘇錦頭都大了,怎麼可能?宋庠早就派人盯住了這裡,自己也來看過,難不成是人跑了?或者是派來盯梢的人有問題?否則人離開了為什麼不來回報呢?
蘇錦暗罵自己過於大意,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指望宋庠那個書呆子,若不是自己手中可用之人太少,禁軍士兵原本是龍真手下不適合盯著龍真,怎麼可能出這種事。
蘇錦邁步進了東廂房,來到桌案邊拿起桌上的茶壺搖了搖試了試溫度,有走到床鋪前伸手探入被窩摸了摸,罵道:“走了時間不短了,茶水是冷的,被窩也是冷的,今日壓根就沒在這裡睡覺。”
“怎麼辦?爺。”
蘇錦看著桌上的燭火沉思,長長的蠟燭已經燒剩下最後一小節,蠟油四溢緩緩坍塌,棉芯陷入蠟油中‘嗤’的一聲熄滅了。
“應該沒出城,這蠟燭定是臨走之前點燃的,這種粗蠟最多能燃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他們一個時辰前便已經離開這裡,那時候四門已經是我們的人控制了吧?”蘇錦在黑暗中問道。
“應該如此吧,初更時分爺便下了命令了,潘江調動兵馬守住四門也最多用不了一個時辰,現在是三更天,一個時辰前是二更天,那時候城門當在我們手中,龍真便是跑了,怕也跑不出揚州城。”馬漢道。
蘇錦一拍桌子道:“不管了,先讓他躲著,今夜的事比抓他更急,咱們先去北口三里看看,馬軍太少,別出什麼漏子就麻煩了。”
兩人出了宅院快速回到大街上,上了馬快馬加鞭直朝北城奔去,剛剛過了中心地帶,便隱隱聽到喊殺之聲,方向正是北口三里衚衕的方向。
蘇錦一驚,難道趙都頭和張龍傻乎乎的往裡衝了?這可是要吃大虧的,衚衕裡短兵相接,馬軍如何是對手?
蘇錦心急如焚,鞭子在馬臀上狂。抽亂打,兩匹馬兒發了瘋似的在街道上疾馳,喊殺聲越近越來越大,已經能聽到兵刃的交擊之聲,還夾雜著受傷的慘叫聲,靠近北口三里衚衕的居民們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