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縱目流覽,帶幾分感慨的道:
“在這地方也算住了一段日子,說起來走,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毒魄默然,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和南宮羽同樣的心情?
溫暖的爐火旁,當南宮羽婉婉轉轉的說完了話,馮德恩已滿臉惶恐之色的離坐而起,他嗓音嘶啞,幾近氣急敗壞的道:
“二位大兄你們全誤會了,我斷斷沒有畏縮的念頭,我也決不怕本身遭受牽連,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更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馮德恩今天的一條命,乃是二位大兄所賜,能與春花廝守到現在,亦都是蒙受二位大兄成全,我若不知回報,言而無信,還算是個人麼,二位大兄務必打消原議,再加斟酌,否則,我馮德恩一輩子於心難安!”
擺擺手,穩坐炕榻的南宮羽和顏悅色的道:
“你的心意,我們都清楚,而且非常感激,老馮,我們不是說你畏懼退縮,更沒有指你言而無信,正好相反,該做的你已經做了,甚至做得超出了範圍,老實講,施人以恩,本就該不求回報,我們哥倆處於形勢,卻已接受了你大多的回報,對我們而言,心中有愧,在你來說,情分無虧,誰也不再欠誰,假設無休無止的叫你擔驚受累下去,我們就未免逾越本分了……”
馮德恩痛苦的道:
“不,我不在乎--”
毒魄沉緩的介面道:
“馮兄,南宮說的皆是肺腑之言,你的難處,我們明白,自從上官一雄他們那件事之後,眼見你日漸消沉,神情怔忡,實在令我兄弟不忍不安,你內在的隱痛,心靈上所受的折磨,我們完全能以體會,因為能以體會,自該加以諒解,馮兄,是時候了,我們將永遠記住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馮德恩喃喃的道。
“你們還是不瞭解我,不瞭解我……”
毒魄微笑道:
“馮兄,你有你的立場,有你的生活及遠景,這些,都不應為了我們而受影響,如今卻幾乎受到影響,在還不致破滅之前,我們有責任使你解脫,這其中沒有誤會、沒有曲情、更沒有意氣,只是兩個好朋友對你的一番真誠,南宮說得對,你已不再虧欠誰。”
雙手用力在臉上抹了一把。
馮德恩形容沮喪的道:
“毒兄,看來你們是心意已決了?”
毒魄道:
“不錯,該散的辰光就該散了。”
馮德恩失神的道:
“為什麼連住在此地也不行?毒兄,我這裡比什麼所在都方便……”
毒魄道:
“我和南宮都喜歡住在這裡,問題是怕住久了連累你,既要使你解脫,就不能留下尾巴,否則,豈非前功盡棄,白費心機?”
深深嘆一口氣。
馮德恩道:
“二位大兄,我好遺憾……”
南宮羽笑道:
“後會有期,何來遺憾?老馮,你已仁盡義至啦。”
馮德恩苦澀的道:
“那麼,二位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又去何處?”
南宮羽道:
“打算明天一早就走,去的地方不過左近,你知道,不把‘鬼王旗’打散了夥,我們是不會收手的!”
毒魄跟著道:
“不過,往後可要靠我們自己去摸去碰了,怕沒有前幾次那麼順當羅。”
略一尋思。
馮德恩道:
“這樣吧,本來我是今晚上當值,待會我先過去找人換班,再趕回來給二位大兄送行,我這就去叫春花準備準備--”
毒魄搖頭道:
“何須這麼麻煩?馮兄,不必了吧?”
馮德恩有些傷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