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還是孤本,瓶瓶罐罐的瓷器也不可少,看似雜亂無章,細看下去卻有一種妙手偶得的美感。
李治對古董其實是沒研究,也懶得huā心思去鑑定那些裝飾品的憂劣門道,儘管大明宮中有不少是當年楊廣大搜天下弄來的絕世珍品,後來被帶去長安和洛陽,再後來就落到李治家中,從小天天看,再珍貴的藏品習慣了也就麻木了,看的很淡,倒是蕭淑然那妮子極其精通此道,連上官青衣都望塵莫及,只是掃一眼,就能隨意的說出年份故事,出自何人之手,彪悍的一探糊塗。
武順恨恨的看著李治,她也只能用這種眼神,到現在她那顆被李治神鬼天降嚇得心還沒恢復過來,反而越跳越快。
李治看上武順不是沒道理的,二十三歲的武順不可否認是個美女,整個人能滴出桃蜜來,此時一身很休閒很居家很誘人的紅色抹胸水青色綢褲,一雙類似拖鞋的繡幽蘭的青藍色平底鞋,瞪著眼,氣質跟武媚娘截然不同,是那種看上去就極不好說話的角色,有種後世文青小資式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冷豔少婦的感覺,但無疑很誘人。
但任誰看了,都覺得毫無瑕疵,那沉默變成了矜持,那淡淡的語氣成了冷傲,再配上豔光四射的和骨子裡收斂不住的煙視媚行,優雅,端莊,雍容,冷豔,很複雜的氣質,這樣的女人最是能挑起男人征服的**,似乎生來就不應該是女孩,而是女人,因為這樣才能感到上天對她的鐘愛,天生貴婦。
李治看著神色已經平靜下來,坐在胡凳上輕啄飲茶的武順道:“六年了,這算是朕第二次踏足你的閨房吧,和原來有一點不一樣呢。
”
武順此時倒是輕輕笑了笑,似乎對此感到有趣,“哪裡不一樣了,和六年前一模一樣,連東西都是原來的。”武順笑容越加親和了,但李治就越想撥開那笑容後的另一面。
“是嗎?”李治稍稍無語,隨後搖搖頭輕聲道:“六年前這裡像個靈堂,現在則像個待字閨中的少女香閨,骨子裡變了。”說這句話時,李治似乎比武順還要平緩安寧。
武順不語,沒敢接話。
“朕不是來吃喝茶的。”李治看著芊芊玉手遞過來的清茶意味深長的輕笑道。
“那我倒掉吧。”武順柔聲道。
季治愣了一下,一下子順從了。
磨難真的很能改變一個人,尤其是女人,六年前的武順心思優柔寡斷,眉目間總不免掛著些許哀愁,丈夫早逝,拉著女兒一路長大,其中的艱辛只有武順一個人自己品嚐,自己知道。
和武媚娘相比也毫不遜色,少了那歷史上跟著李世民的十二年,武媚娘沒有機會去體驗宮中爾虞我詐,是是非非,順風順水的她再難有原來的狠辣果斷和野心,倒更願意隱於幕後做個知人知心的女軍師,貌似那天生讓男人服帖的魅力也在逐漸淡去,回頭一看,倒真有點母儀天下雍容令人仰望的皇后娘娘風采,昔日的媚娘還是一樣的嫵媚動人,但似乎已不是原來那個味道了。
李治坐在桌旁,接過她遞過來的紫砂茶杯,琢磨著對面自打自己進來就一直冷冷淡淡矜持到沒邊的麗人,自己個夜費盡千辛萬苦到底是來幹什麼來著?
武順的茶泡的並不好,喝慣了上官青衣的茶的李治,第一次把自己當成了哥雅人,因為他也能評判出茶好與不好的差別了,看來她說倒掉倒也算是一語雙關。
不過這個世界上完美的女人本就沒有,禍水又容易紅顏薄命,殘缺的維拉斯才能讓人大肆吹捧,像淑女名媛風範的上官青衣要不是在床上沛然就是兩個人,或者武媚娘不是個“牡丹癖”動不動喜歡在衣服上繡牡丹的話,李治和她們肯定沒現在輕鬆寫意。
兩個原本應該“相親相愛”的大姨子和妹夫,就這麼在夜深人靜的深夜,在大姨子的閨房對坐飲茶,氣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