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她的背後卻有一隻手在緩緩的動著,拿著一塊不知從哪裡摳下來的石塊,在土牆上細細的打磨,石塊打磨的十分尖銳,稜角分明,多多少少也算得上一把利器了。
“嚓嚓”聲音重新升起,又緩緩落下,突然“咔”的一聲,似乎甚麼東西被開啟了,外面的動靜在這聲過後,也漸漸消退,靜寂重新覆蓋了這間舒適的牢房,可再舒適的牢房,也還是牢房,你在裡面可一點也呼吸不到自由的味道。
孟桃花來看了兩趟,就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晨星初霽,姑蘇城外秋霧迷離的莊園中也一如既往的靜謐,終於,吱啦啦聲音又升起了,只聽嘭的一聲悶響——門開了。
“大姐……”
微弱的聲音緩緩響起,在死寂的房間裡顯得那般清脆好聽,竺寒暄湊過眼睛望向裡邊,只見穿著一身白綢內。衣的武順平躺在房間裡的塌上,少見的十分柔弱的捲曲著圓潤的腿,陽光照在灰色的地板上,反射的微光稍稍映忖女人的臉,更顯蒼白了,女人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睡覺。
“喂,武大姐,”竺寒暄壓低了聲音,回頭張望四周探視了一眼,小心的叫道。
女人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困惑的望了四周一圈,陡然看到門縫處竺寒暄清澈的眼睛,眼睛一亮,想要爬起來,又沒力氣,只好擠出一個友善的微笑,道:“好妹子,你真聰明。”
竺寒暄見女人醒了,立馬拎著食盒閃進去,把門死死的用背壓住,這才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小心的拍了拍胸,十月懷胎,還能如此動若脫兔,也實在奇葩了。
“噓!”竺寒暄豎起右手食指擋住嘴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臉無奈低聲道:“大姐,小聲點,別被人聽見。”
“哦,”武順學著她的樣子也四下望了一圈,然後轉過頭來,傻大姐似得呵呵一笑,無力的笑了笑:“唉,豪放慣了,都忘了現在身陷囹圄了,本來還指望著姦夫能一派人來救姐姐的,可望穿秋水這麼多日,鬼影都沒看見一個,男人都不是東西。”
“恩。”竺寒暄淡淡的點了點頭,算作認可了。
武順笑道:“你不相信姐姐的魅力?”
“我哪敢?”竺寒暄吐了吐舌頭,撇嘴道:“不過你再不吃東西,就要去見閻王爺了,那時神仙都救不了你,更別說皇帝了。”
武順聞言一笑,眼睛沒有平時那麼有神,黯淡的像是好不容易拔開烏雲的月光:“你放心吧,大姐我是不會死的,我還有自己愛愛自己的人,還有女兒母親二妹三妹,還有更漂亮的衣服更華美的珠寶更沁香的胭脂,為了她們,姐姐也得繼續活下去不是。還有你這個好妹妹,你既不想再入宮,以後就跟姐姐一起住吧,你有兒子,我有女兒,姐姐妹妹一起過,無聊也有人陪不是。”
一股暖流突然湧遍全身,比武順小一歲的竺寒暄輕笑,笑容燦爛,點了點頭:“那大姐你可不要欺負我,妹妹可談不上甚麼武力值。”
“沒問題,”武順一口答應:“欺負你沒啥挑戰性,大姐不做這種無壓力的事情。”
不知何時,外面突然吹起了秋風,大清早的弄得屋外落葉紛紛,冷颼颼的風順著門縫偷溜了進來,刺骨的掃在冰冷的房間裡,竺寒暄正要說話,突然渾身打了一顫,然後就是一個深深的寒戰。武順見了,連忙招手讓她過來,一把摟過竺寒暄,湊過臉去,只見竺寒暄衣衫單薄,面容青白,嘴唇都已經被凍紫了,頓時緊張了起來。
“妹妹,你冷嗎?”
“還好。”
“你穿那麼少,一定凍死了,你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懷著孩子呢,大姐是過來人,當初生孩子生病了沒注意,弄得煙兒剛剛生下來體質弱的,利州城大夫個個都說活不了,你知道大姐費了多大的氣力才撐過來嗎。”
武順突然嚴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