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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部分

實證。這年頭沒有多媒體裝置,辦案取證有短板,而且容易被抵賴。

如果能有主審官一句“本官親眼所見。爾還敢抵賴”,那稱得上威力無窮。所以微服私訪是清官小說中必不可少的元素,小說家言總是有些現實基礎。

二是為了抵消可能會出現的說情壓力。京城關係網太複雜,他李佑雖然不怕,但總是個掣肘。

但如果他自己都被當嫌犯抓去,那麼之後李大人暴跳如雷並血洗南城在情理上就是理所應當,資格不夠的人怎麼好意思出面說情和阻攔?

不得不說,在國朝官場做什麼事,都是十分講究策略的。無論是講理還是不講理。講理是和人講理,不講理也是和人不講理,歸根結底還是要先顧及到人,然後才是理。

戴恭住的這個地方是專為外地行商準備的旅店,院中地方狹窄但有廂房兼貨倉,居住存貨兩便。

李佑被引到屋中,而他帶來的隨從韓宗則提著酒食盒子尾隨進來。便在房中簡單擺了一桌。

李大人看著屋中無人,隨意問道:“你家娘子不在麼?”

戴恭心裡抽了抽,暗讚自己有先見之明,答道:“已經出外了,說是要買些針線去用。”

李佑道:“也好。免得出意外,你也不用緊張。不會有什麼事。”

一直等到日上三杆,眼看天近午時,還沒見動靜。李大人不禁暗暗嘀咕,那陸大使說南城兵馬司來抓肥羊總是很快的,當日得了訊息,第二日準動手。怎麼還不見過來?

正在想時,忽見有幾個皂服差役闖進院中,叫道:“有人麼?出來!”

戴恭手足失措的跳出門檻,神情緊張的迎上前去,微微彎腰問道:“幾位差爺,有何貴幹?”

李佑與韓宗也出了房門,看到戴先生的表現,李大人對韓宗低聲道:“姓戴德演技不錯,真像那麼回事。”

卻聽帶頭的老差役不耐煩的喝道:“有人告發你們形跡可疑,與我去兵馬司衙門裡走一遭!辨明清楚後再做處置!”

還真有這樣來抓人的…戴恭叫屈道:“在下有路引,怎麼就是形跡可疑?”

“休要羅唣!你們去衙門裡說話!”那差役抬頭忽然看見了戴恭身後的李佑與韓宗,特別是李佑,敝布破帽也掩不住他的拉風氣質,便疑問道:“這是夥計?”

“正是,正是。”戴恭應聲道。

面對目光探詢,韓宗麻利的彎腰示意,李佑也盡力擠出“謙卑”之色,昂首對著差役們點點頭。

兵馬司差役疑色更重,以他的眼力,實在沒看出那小子哪點像是夥計…

京師乃天子腳下,臥虎藏龍比比皆是。所以他們這些差役的直屬上司,也就是當今兵馬司吏目到任後反覆強調過,出來抓肥羊,要以謹防“扮豬吃老虎”為第一要則,要“寧可漏網三千,不可錯抓一個”。

為此還建立了與宣課分司良好的聯動關係,一改漫天撒網的高風險模式,精確找準市場定位,實現業績突破。

這才是長久之道,他們南城兵馬司已經創造了“安全生產三年無事故”的記錄,正在朝著新記錄努力。

過完今年就是四年了,那可是載入京師五城各衙門安全生產史冊的四年啊。在官員滿街走,勳貴多如狗的京城,在一塊磚頭掉下來就能砸到七八個和權貴官員勢要之家有關係的京城,四年踩不到地雷,這是多麼不容易。

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德性,就很像扮豬者哪,這兵馬司的老差役輕易便看出了李大人的本質!

可嘆歲月消磨催人老,任是誰也不得不服。若是三年前的李佑,演個夥計當然不在話下,而且是惟妙惟肖不會讓人看出破綻。

但這三年來,李佑習慣了演出各種忠臣義士青天清流,戲路逐漸狹窄,演技也出現了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