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一聲,長刀略偏一線,斬向姜惑右肩。
姜惑聽黑袍小將如此一說,童心大起,眼見長刀劈來,不但不避不讓,反而將脖頸往那刀口上湊去,口中猶道:“冤枉啊冤枉,我不想活了。”以他的武技,縱然那騎士收手不及,也有萬全把握在長刀及身的剎那閃開。眾人哪想到姜惑會有如此行徑,心中認定了他畏罪自盡的企圖。
使刀的騎士慌忙變招,誰知姜惑身形更快,將脖頸要害使勁撞向鋒利的長刀,彷彿非要用血肉之軀與利刃拼個高低一般。那騎士反而使力不均失去平衡,幾乎從馬上掉下來,長刀終於還是沒躲開姜惑,雖然力道大減,仍是結結實實地落在姜惑的脖頸上……
眾人齊聲驚呼,只道定會看見一顆頭顱沖天飛起、鮮血四濺的情形。誰知只見姜惑歪著頭望著那黑袍小將笑嘻嘻道:“武成王可就是黃飛虎嗎?我倒想見一見他。”原來他藝高人膽大,刀鋒觸體時力道已弱,竟被他用脖頸與肩骨緊緊夾住,毫髮無傷。
這一來眾人更是認定他有妖法,發一聲喊,圍成一個八尺方圓的大圈,將姜惑圍在其中,卻是誰也不敢再出手了。事實上剛才趁對方立足未穩時,姜惑本有隙逃脫,但他自小聽母親講過許多大商朝的英雄人物,對那勇冠三軍的武成王黃飛虎心生敬重,有心見見是何等人物。這一猶豫,等眾騎士布好陣勢,已失去了脫困的良機。
姜惑自覺無辜,也不驚慌害怕,笑道:“你們再不來抓我,我就使遁術跑了。”他哪懂遁術,但只有等對方一擁而上時方有機會趁亂逃脫。
眾騎士聞言欲動,那黑袍小將卻道:“不要中他的計,大家各守原位,他要能跑早就跑了。”望著姜惑那滿不在乎的神情,氣得雙拳緊捏,恨不能上前給他一拳。
姜惑對那黑袍小將調侃道:“你可是叫笑笑麼?為何看你被氣得七竅生煙,沒有半分笑的神情?真是名不副實,還不快叫你父親給你改名怒怒。”
黑袍小將本來對姜惑頗有懼意,聽他此言當真被怒不可遏,翻身下馬,“刷”的一聲抽出腰間佩劍:“有本事你不要用妖法,憑真實本領與我公平地鬥一場。”
周圍騎士一併添油加醋慫恿道:“笑笑的劍術在朝歌排名第四,你這小子有本事就應戰。”
黑袍小將回身喝罵:“不許說第四,只許說劍術高強!”言罷又抬頭斜瞅著姜惑,“你敢麼?”眼神中盡是挑釁。
姜惑雖與對方鬥嘴,卻是眼觀六路,只見遠處煙塵滾滾,已有不少兵馬朝此處圍來。心想不知那個比大人是什麼來路,看來官職不小,恐怕就算自己不是真兇,也會被拉去陪葬,此刻若再不趁機逃走,當真被上千兵馬圍住了,那可是插翅難飛。
他雖還想著見一見武成王黃飛虎,卻也不敢多作停留,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口中對黑袍小將道:“可惜我的劍剛剛送人了,你要我空手鬥你寶劍嗎?恐怕你這劍術第四勝之也不武。”
黑袍小將氣得跺腳,轉頭吩咐一名手下:“小任,把你的劍借給他。”他亦知道姜惑絕非庸手,只恐自己身穿沉重的甲冑動手不便,說話間便匆匆脫下身上銀甲,露出內裡粉紅色的短衣與窈窕身段。一名騎士則依言拔出腰間佩劍,揚手擲在姜惑腳下。
姜惑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黑袍小將職位不高,眾人卻唯她馬首是瞻,原來竟是一位女子。想必定是一位極為美麗的女孩兒,方才惹得一眾騎士對她大獻殷勤,有心想見見她的真面目,奈何她卻並不除下頭盔,那一雙原本澄澈如水、沉靜若海的眼眸敵意甚濃,閃動著強抑的怒火。也不知她號稱“朝歌劍術第四”是確有其事,還是其他劍術高手全都憐香惜玉,有心承讓之故。
姜惑有意伺機而逃,望著對方擲來的寶劍撇嘴道:“此劍雖利,卻遠遠比不上我本來的寶劍,發揮不了我的劍術,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