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人後退了一步:“怎麼……”
“這地方是你的麼?”姓“君”的灰衣人,用著冷銳的一雙眸子,直向駝背長人逼視著。
“不是的。”駝背長人輕輕哼了一聲:“我只是這麼勸告你而已,聽不聽在你。”
灰衣人搖搖頭:“我不會離開這裡的,最起碼暫時不會,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哼哼……”駝背長人一連哼了兩聲:“外面傳說你行為怪誕,你果然是個不近人情的人,算了,算了,聽不聽在你,我去了!”搖搖頭,他徑自掉過身來,舉步待去。卻在這一霎,姓君的灰衣人已自向他出手。
一連向前踏了兩步,灰衣人陡地探出了右手,直向著對方背上拍來。
駝背長人身子已經轉過,猛可裡“刷”地一聲掉過頭來,一隻右手掌心朝上,直向對方掌上迎去。
對方的攻勢都快到了極點,看上去幾乎已迎在了一塊,忽然間卻分了開來。
可真是快到了極點,灰衣人的右手向駝背長人身際插去,駝背長人的手卻向灰衣人肩上切來,無獨有偶,卻是心同此理。
像是雪地裡兩隻相僕的鷹,尤其是駝背長人身上那一襲長衣,舞動之間,帶出了大股風力,捲起了漫天飛雪,隨著他雷霆萬鈞的凌厲身勢,一拳直向著灰衣人身上攻了過去。
“叭!叭!叭!叭!”極短的一霎間,卻是出了雙手交接的四聲脆響。緊接著,兩個人影有似猝分之鷹,“呼”地又分了開來,各自飄落於丈許開外。
對於他們雙方來說,這一霎都極感震驚,似至於四隻眼睛裡,滿是迷惘。
無論如何,這已經足夠了。
良久,駝背長人鼻子裡才自輕輕哼了一聲:“閣下武功高強!莫怪有此自負。有一句話要向你請教,君探花可是你的真實姓名?”
灰衣人面色沉著,似乎為對方不可思議的武功所震驚,兀自在費神思索。聆聽之下,不禁怔了一怔,卻似莞爾地笑了,“你以為呢?”
“當然是假的了!”
灰衣人又自一笑,卻似諱莫如深。
“哼哼……”駝背長人習慣性地又自哼了兩聲:“我看恐怕連姓也是假的吧?”
灰衣人沉聲道:“你很聰明!”
“那麼是我猜對了?”說時駝背長人踏前一步:“你根本就不姓君,是不是?”
“你說呢?”
“我看……哼哼……你的身世大是可疑,只怕……”只怕什麼,他卻是沒有說出來,又自哼了兩聲,一雙眸子光華閃爍,顯示著此一霎,這個人的極具心機。
灰衣人驀地興起了向對方猝下殺手的衝動,然而方才的出手,已證明了對方的“高不可測”,是友是敵,甚至於對方的一切,仍都在未知之數,這是個大大的謎,卻是冒失不得。
短短的一剎那,他腦子裡閃爍著這些問題,卻是逃不過對方那雙明銳的眼睛。
“你還殺不了我。”駝背長人森森地笑著,露出了一嘴白牙:“我們的武功不相伯仲,無論誰想要勝過對方,勢必都將要大費周章,再說我們之間根本無怨無仇,是不是?”
灰衣人不得不佩服對方敏銳的觀察,先時念頭一線興起,隨即打消不見。倒是對方這個人,引發了他的極度好奇。
“你呢?”灰衣人冷冷地說:“你也該有個名字吧?”
駝背長人搖搖頭:“很久就沒有了,我們或許還有再見面的時候,我走了。”說完掉頭而去。
雪很大,走了沒有幾步,幾乎已失去了他的身影,卻傳過來他的聲音:“君探花,我勸你還是早一點搬走的好,這是我對你好意的忠告……”
尾聲裡,人跡已沓。
二
灰衣人循聲踏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