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有一種寂寥之感。即便已經燈火通明,尹華香卻還是覺得,這裡真的好黑,黑到她根本看不清路在什麼地方。向著最黑的一個院落走去,行至院外,就聽見一道沙啞的嗓音響起,“是華香吧?進來吧。”“是,師傅。”尹華香恭敬地應了一聲,把悅媣留在外面,就走了進去。悅媣在外面來回繞著圈走著,就怕主公發現姑娘瞞著他的那些事,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見到主公,只能在這裡徒勞地擔心。
“參見師傅。”尹華香甫一進屋,就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尹華香反射性地想躲,可是想到這屋裡坐著的只會是師傅一人,就止住了自己的身體,定在了原地,任由那勁風帶來的茶杯砸在她的肩上。尹華香武功本就算不得高,被這帶著內勁的一砸,直接就受了內傷,吐出一口血來。“華香,你可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尹華香垂頭,攥緊了雙拳,悶聲而道,“華香知道。華香不該對宋臨照的身份有所隱瞞,更不該對他手下留情,讓現在岐陵的局勢並不明朗。”
那男子聽到這話反而是笑了,其沙啞的嗓音也變了音調,原本還不顯,可是他這一笑,卻反而像是垂暮的老人,還帶給人一種陰森詭異的感覺,“華香,你還是不明白啊。一個宋臨照本來不應該成為我們計劃中的阻礙,你若是不想殺了他,把他弄得名譽盡失也並非難事,哪怕你不想算計他,只要你的計劃再周密一點,他的存在根本不會對岐陵的局勢造成任何影響。你錯就錯在,太過自負,以你現在的心態,是不是覺得天下只有你不想算計的人,而沒有你算計不了的人?華香,隨著這天下亂的,是你的心啊。”
尹華香聽到此話也是大驚,又想到她最近的種種算計,不說別的,就說五遺九蠹陣一事,她就已經被人反算計了一回,還有她故意弄出的聶音落的謠言,不僅沒有對她造成任何損失,反而還讓宋皇反將了她一軍,原本的宋國內部的君臣不和沒看到不說,還讓宋皇對臣子的大度與信任廣傳天下,岐陵軍心也並未不穩,果然,她太自負了。尹華香彷彿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雙手的指甲摳進肉中,沁出了幾絲血跡,她卻渾然不覺。
“華香,你是天降鳳星,註定不凡,可是這不凡也是相對而言,若是你繼續這樣下去,不是死在你自己的算計之下,就是泯然眾人矣。為師只問你一句,這天下,你到底想不想要?那個女子所能走到的最高的位置,你想不想要?”尹華香陡然清醒,這一次,她是真的清醒了。閉上眼睛,腦中又浮現出十五年前在長安宋臨照親手把他的玉佩交給她的畫面,還有他望向聶音落溫柔寵溺卻對她視而不見的場景,再睜開眼,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師傅,我要那個位置。不過,我也不會放棄宋臨照。”
那男子聽到她這話,沉默了一瞬,再開口時聲音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好,如果你真能讓宋臨照背叛宋國,這樣也不是不可。你儘管去做吧,記住,你的最終目標,是天下共主的鳳位,任何人和事都不能成為你這條路上的阻礙。”“是,華香明白了。”“回去吧。找人給你看看傷,好好休息一下吧,這四國的天,要變了。”尹華香聽到這話,俯身行了一禮,就轉身離開了這間毫無光亮的房間。
“呵,你居然不阻止她?宋臨照不可能因為一個尹華香就背叛宋國的,更何況,還有聶音落這個變數在。”一個女聲響起,在這樣全黑的房間裡,莫名的讓人害怕,倏爾,一根蠟燭出現在了桌子上,照亮了整個房間。就見一個黑衣女子正靠在那個同是黑衣的男子身上,一張頗為英氣的臉上竟還流轉著幾許風情,為她平添了幾分嫵媚之色,正是聶蕤。
那抱著她的黑衣男子聽到這話又是笑了,“不讓她試試,她怎麼可能甘心呢?”聶蕤聽到這話,雙眸陡然一深,感覺到抱著她的手臂又收緊了一分,立時便軟了身子,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讓她試一試,然後讓她如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