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謙把她拉到床邊,親了親她的額頭,“叫你早點睡覺,況且你還在生理期。”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和衣而睡,這兩三個月來,她都太辛苦了,每天的拍戲量都在十六個小時以上,有時還要拍通宵,溫暖的懷抱,柔軟的床,讓她一下子都進入夢鄉。
陸則謙凝視臂彎裡熟睡的人,從來不知道她和夏於默還有一段這樣的過去。作為一個男人,他很清楚夏於默是喜歡梁亦悠的,而且那首歌也是百分之百寫給她的。可是她似乎遲鈍地一點都不知情。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大型購物超市,陸則謙推著購物車,梁亦悠想買點東西帶到劇組裡吃,不一會推車裡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今天超市裡的人似乎特別多,購物車在人群裡推著有些艱難,梁亦悠對陸則謙說,“你先去排隊結賬,我去拿點巧克力,等下過來找你。”
陸則謙朝超市出口走去,不知身後被誰猛地推擠,他重心不穩,購物車的前端撞到了一箇中老年男子的為椎骨處。
那個男子扔下手中的一提衛生紙,和一些蔬菜,捂著尾骨哇哇直叫:“哎呦,是誰不長眼撞我,骨頭都要散了。”
“您沒事吧?”陸則謙把他扔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你說有沒有事?換我撞你試試?”他不滿地回答,接過陸則謙手裡的東西后,說:“你們年輕人就是做事浮躁,我的尾椎骨有很嚴重的傷,被你這麼一撞,我又要去醫院複查。”
陸則謙立即就警惕起來,這人八成是訛錢的。他客氣地問:“那您看怎麼辦吧?”
“給個七八千吧,畢竟我要找醫院開藥拍片,這都不是小錢。”他眯起眼打量陸則謙。
“這位先生,很抱歉,等下買完單,您不介意我陪您一起去看病吧,仔細檢查下,我也能放心。”
男人愣住了,揮揮手道:“不必了,看你平常應該很忙的樣子,我讓我兒子陪我去就行了。你只要給錢就行了。”說著,右手還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陸則謙冷笑一聲,推著購物車走開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那麼沒有責任心,把老人家撞了就這麼走了?”男人氣得大叫。
梁亦悠拿著一盒子巧克力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瞪大了眼,驚訝道:“爸,你怎麼在這裡。”
“悠悠,你來的可正好,你知不知道剛剛我被人撞了,尾椎骨老疼了,結果那個年輕人居然就這麼走了。”梁康盛一見到女兒就把剛剛的事重複了一遍。
“這人怎麼這樣啊,他走哪去了?我找他去。”雖然梁康盛平常不靠譜,但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親爹,梁亦悠還是挺護短的。
梁康盛直起腰板,指著前方那個挺拔的背影,“就是他!”
那不是陸則謙嗎?
梁亦悠斜著眼,以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是找陸則謙騙錢了。
“他是我的……我的朋友。”
“朋友?”梁康盛吃驚地問:“是男朋友嗎?那夏於默怎麼辦?”
關夏於默什麼事?她一頭黑線道:“爸,你胡扯些什麼?”
陸則謙回頭張望,正好看到梁亦悠和那個男人在聊些什麼,忽然,他意識到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父親,連開場白都那麼像,只不過梁亦悠比他叫的價還要高。
“我想剛剛都是一場誤會。”梁康盛走過來,雙手握了握他的手,“陸先生,你好,我是梁亦悠的父親。”
三人走出超市,梁亦悠趁陸則謙去取車的功夫,把她現在的處境大概和梁康盛說了下,並告訴他,之前他欠的錢也是陸則謙幫他還清的,因為某些原因,她現在要和他住在一起。
梁康盛聽完面露愧色,眼眶隱隱有些泛紅,“悠悠,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