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氣,不生氣!
這條路不通啊?
那換一條好了。王勤托腮想了半天后,又道:“其實也怪不得上官不待見她,木茵實在做得過分了些。上官肯看在孩子份上收留她,給她名份已經是極致了。可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不如這樣。箏兒,你不是相熟官眷很多,看看有沒有哪家庶女沒著落的,介紹給上官做個側妻好了。事先說明白,正房奶奶只是個擺設,上官又年輕,模樣也好,太子看重他想必前程也是不錯的,定會有人家願意的。”
這招,大哥出得太狠了!
恆浣拉拉王勳的袖子,看要不要打岔勸一下?王勳扭頭看娘,韓夫人卻壓根不管。
而左箏……雖然狠吸了兩口氣,卻也依然‘順從’無比的接下這個差事了,不只如此,而特意加了一句申明:“其實如果上官真中意,做個側妻不免委屈。不如勸木茵在家束了發做個居士,明白白的再娶一房進來的好。不然太子門下,出了寵妾滅妻的事,也是不妥當的。總歸是為兒子嘛,母親要不要的,不重要。”
噗!
韓夫人一口茶噴出來,笑得天花亂墜。娘都開了頭了,其它人還顧什麼?王勳恆浣一個賽一個的揉肚子抹眼淚。滿屋子丫頭僕婦早已經讓世子和大少奶奶的‘每日一斗’養出毛病來了,都低頭抿嘴偷笑。是故,當王韁才到門口,就聽得屋裡笑聲爽朗此起彼伏。沒有讓人通報,直接進屋。果然,韓彩撐在榻几上,笑得臉都紅了,小兒子一對自不必說。長子黑的半張臉,長媳臉上笑得恭順,可眉毛卻挑得老高,一副打算繼續奉陪的模樣。
滿室和樂融融,不見半分瑕疵……
“箏兒最近心情不錯!”
從淨室出來,王韁見夫人還笑個沒完,便插話打趣。韓夫人不以為意,接話解釋:“自打韋尚宮上次出現後,左箏的心總算是安了。其它事……那孩子到底是個心境寬鬆的,知道世雅在外面自自在在,便什麼也不計較了。前個兒還送了蒸糕到東宮。”明面上是打著體恤太子的旗號,可事實上嗯?韓夫人悶笑得想揉肚子。手才放在小腹上揉了兩下,身後便添了一隻更有力熱暖的手掌過來幫忙。
韓夫人心頭一動,卻並不在意,由他獻殷勤。反正揉得舒服,正好昏昏欲睡。
王韁和韓彩做夫妻二十五年了,彼此間熟得已經絕對知根知底。見她閉眼裝睡,便知道她察覺到了。那日長子說的話,王韁雖覺得有異,卻也並不反對兒子使勁。王家家規已定,一輩子要拴在一起的兩個人,總那麼拗著也不是回事。兒子不怕受挫願意使勁,當父親的自然不會反對。然後……雖然初時左箏反應得很激烈,如今情形也不算好。可到底……按勤哥的話,總比她成天給我擺張死人臉要強。
小兒子兩口子甜甜蜜蜜毫無心結,大兒子兩個如今也有些模樣了。
一家和樂,只差自己與韓彩……
狠狠心,低頭親了親韓彩髮鬢,見沒反應就繼續往下親了親,呵氣到耳珠。韓夫人覺得癢了,回身笑推他:“老大不小了,逗什麼閒趣?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
王韁皺眉,狠勁一環她,不悅問道:“什麼叫老大不小?我哪裡老了?”老了能給皇上鎮疆守域嗎?
韓彩趕緊給王韁撫胸順氣,好話哄他:“是是!老爺說什麼都對。您不老,年青著嗯。”哄得王韁順氣,趁其不備,在腰間狠扭了一把,立罵:“孫子都滿地跑的人了,裝什麼少壯?哪個腰疼得日日服藥的?胡思亂想些什麼啊。趕緊睡,胡太醫不是說了嘛,腰不好的人要早睡。酉時入眠才最是養身。這都酉二了,趕緊吧。”
一派老夫老妻模樣,探身出去吹了燈,回來還體貼的給王韁捏好了薄被,尤其是腰間好好壓了一個仔細。
十分體貼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