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體貼的到底是什麼?在意的又是什麼嗯?
王韁苦笑,閉目,想起了聖駕初到慶陽時,兩個兒子在看到自己安然無恙時又驚又喜,險些抽泣出聲的模樣。又想起了,過了幾日,太子攜官眷抵達,韓彩和抱著域哥的左箏下車,見到自己時的神情。
左箏臉上是徹徹底底的驚喜,可韓彩卻只是淡淡微笑……
“父親,兒子後悔了!您嗯?您後悔了嗎?”
百花叢中過,此香勝彼香,總覺得不夠盡豔,似有殘缺。可待久嘗清泉後,才知道缺的到底是什麼?缺的是寧靜和坦然。
勤哥是有命的!
雖錯也犯大,可到底悔得算早,認得極清。
可自己嗯?
帳簾已下,僅有朦朦燈光照進,王韁扭臉,看著背對著自己入睡的妻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73、偷偷
景帝從五月起便一直重病,起先不過是精神匱乏四肢無力,逐漸變成夜不能寐盜汗不止。整個人象抽了魂一樣的迅速萎靡下去,太醫院的診方換了有十七八樣,沒有一樣頂上用的。太子殿下每日除了整理國務外,還在病榻面前服侍父皇,亦是瘦得厲害。可朝中上下文武百官卻覺得太子殿下比之前少了許多文雅柔和,多了許多帝王的果決堅毅。
關於皇上的病因,無人知曉,猜測卻是五花八門。有人說皇上是中毒了,有北朝的人串入宮中;也有人說皇上在離東京的時候就受了重傷,一直強自支撐如何終於頂不住了;還有人說,沈世女事耗兩年終於把上官亨從北朝安全送了回來,可本人卻沒有出現。大概是因為皇上逼太子娶了側妃,沈世女不打算再回來了。皇上多年心願落空,心氣顛落不支,這才勾了舊症。
三種猜測,唯最後一種最招人‘喜歡’!
韓夫人自到了慶陽後,極少出門,一概門客應對,都是左箏出面。
今日中山郡王府麟兒誕喜的百日宴上,到底前前後後有多少人暗中打量左箏與恆浣,又有多少閒言議論?
“就當他們都是死人!”
雖說已經出了百日,可這次生產賀世儀吃足了苦頭。孩子在肚子里長得太大,可把賀世儀給掙騰得厲害。到這會子都起不得身。左箏是吃過這苦的,自然知道。笑著從丫頭手裡接了一塊熱手帕遞過去。慶陽不比東京,七月的天氣又熱又潮,偏偏坐月又見不得風,可是把賀世儀難受壞了。抹了一把汗漬後,賀世儀瞅瞅左箏,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來。左箏淡笑:“表姐,那事咱們管不得,也不用管。他們愛怎麼掙騰怎麼掙騰好了,反正我是想開了。世雅高興就好,我管她在哪裡,”
“看你這話酸的!如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王家不許納妾,通房都不會再有了。你又生了兒子,婆婆喜歡,公公重視,男人……賀世儀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王勤這個表妹夫了。以前乾的那事就不必說了,真是有辱定南侯府的門風。可如今:“你就打算這麼一直和他鬧下去?”全慶陽上下官員都快把王勤當成笑話看了。堂堂一介侯府世子,愛好居然是每天逗得老婆生氣?“看看我,你就知足吧。”葉庭杉不算好色,可府中卻也有幾房姬妾。這一年來賀世儀有孕不能服侍,還不都是那幾個妖妖嬌嬌的熱鬧?
“可你到底不必擔心會有不長眼的來謀害你。”
賀世儀身上利便的時候,葉庭杉幾乎不在姬妾房中安置。就算這一年裡,也不過一月三四回,每次召的人都不一樣。姬妾們敢吵鬧也是打量著賀世儀不管她們而已。反正這個表姐心裡清楚,郡王是個最機警明白不過的,老王妃又坐鎮後府,根本不會有人有膽子打王妃的主意。
賀世儀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