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的骨血,夫人怎麼下得了手?姨娘看著那麼善良,又那麼喜愛小姐,她們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若水悽然一笑:“她們什麼事做不出來!從我進長安來遇到的這些事情看,她們的心裡只有榮華富貴和奉直的前程,一個庶出的孩子再是她們的骨血,也沒有這些來得重要!何況如今公子娶親,還怕沒有子女?嫡子可不比庶出的要高貴幾十倍?”
說完跌坐在榻上,捂著臉哭道:“這下好了!禍害除了,不會再有什麼影響到公子的名聲,我再死了,公子這一輩子就聲名清白了,就一切如她們的意了!從此公子就能和有權有勢的凌二小姐雙宿雙飛,再有凌相提攜,自是前程無量,她們的算盤打得可真好!我和孩子又算得了什麼!”
虹兒還是難以置信:“就算未娶先孕的事對公子的前程有影響,不至於害了孩子呀!夫人和姨娘怎麼這麼狠毒!”
“不是姨娘!是老夫人和夫人!什麼事情不是她們作出來的?姨娘即使做了,也是被逼無奈的!”
虹兒還是恨恨地說:“就算是被逼的,總是她做下的,這些衣服裙子都是她送過來的!枉小姐那麼信任她敬愛她,她卻狠心做下這等事!”
第三卷 東風惡 九十、生恨(二)
若水和虹兒終於明白,原來她們早就設計好了,自從知道她有孕,她們就沒打算留下這個孩子!竟然一步一步設計得如此周密,青姨娘不過是被逼無奈的工具而已。
她搖搖頭對虹兒說:“姨娘在夫人面前,何曾有過半點自主權?別說她心善不會做這樣的事,就是想做那有這個膽量?那兩個奴才又如何肯聽她的?還不是老夫人和夫人逼著?”
虹兒還是恨恨地說:“無論如何,姨娘逃不了罪責!她可是一直在場!如果夫人再逼,她不肯做,難道夫人還殺了她不成?即使她沒辦法,就會告訴公子嗎?”
若水拭去眼淚,心思越發清楚:“虹兒忘了,不是還有奉貞嗎?奉貞的親事可是由老夫人和夫人做主,姨娘這個生母半點發言權也沒有,如果她們以奉貞的終身相威脅,姨娘能不答應吧?她再心善,也不會為了一個沒出生的孩子去毀了親生女兒的終身!”
虹兒呆呆地坐下,這也太狠了,小姐受了這麼多侮辱,不就是為了平安生下孩子嗎?老夫人和夫人卻容不下這個孩子,對侯府和公子的前程有半點影響都要除去,小姐以後還怎麼在這裡活下去?
主僕兩人呆坐半晌無語,這時有人走近,很快枝兒在外面問:“小姐喝了粥沒有?喝了的話嬤嬤讓虹兒把碗送到廚房去!”從落胎那天起,枝兒就很怕進這個房間,都站在外面傳話。
虹兒血湧上頭,騰了站起來就要往外奔,若水一把拉住捂住她的嘴,用目光示意,虹兒明白過來,點點頭,若水這才鬆手,虹兒沒好氣地說:急什麼,我正勸姑娘吃,等吃完了自然把碗送過來!”
枝兒聞言退下,虹兒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小姐為什麼不讓我出去!我一定揪住她打一頓!”
若水緊緊按住她坐下:“我何嘗不恨死她們?孩子可是我的!可你想想看,如果你這出去一鬧,老夫人和夫人肯定明白我們已經知道實情,還能容我們嗎?她們最擔心的就是公子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想法除去我們!她們什麼手段用不出來?如今只有從長計議,切莫一時衝動枉送了性命!”
虹兒仍然恨恨地說:“可是小姐,雖然事情是老夫人和夫人設計的,卻是這兩個奴才親手做的!我們雖拿老夫人和夫人沒辦法,可不能饒了她們!而且如果她們再有什麼壞主意要害我們怎麼辦?”
若水痛苦地抱住頭:“讓我想一想。我從來不知道人心是這樣狠毒和複雜。難怪處處被人算計!都是我們以前太傻了!”
“要不我們還是想法告訴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