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出讓?」店員睜大雙眼。
她肯定地頷首。
店員連忙把經理請出來。
經理看都不看她,自管自取出放大單鏡,在充足的光線下細看。
半晌,他抬起頭來,「小姐,賣掉了是再也買不回來了。」口氣惋惜得不得了。
女郎眨眨眼,不覺可惜,她急需食宿費用。
經理隨即對夥計說:「馬上通知顧太太。」
女郎是聰明人,立刻問:「有人徵收這隻指環?」
經理笑吟吟,「這又不是秘密,這樣大的鴿血紅紅寶石,一向是小姐太太們夢寐所求。」
啊。
女郎忽然問:「當初你們可有出售記錄?」
「這隻指環設計式樣超過二十年,我們總行亦只保留十年記錄,但是相信花些工夫,我們可能……」
女郎沒有留心聽下去。
誰,誰把這麼名貴的紀念品贈予她?
為什麼這樣重要的人與事她一點記不起來?
她抬起頭來,「請代為查訪。」
「一定一定。」
「指環且放你們處。」也許更為安全。
「是是,小姐,你貴姓,還有,敝店如何同你聯絡?」
她一眼瞄到斜對面一間酒店招牌,「我姓黃,住大使酒店二二三一房。」
經理連忙去登記,同時寫收據給女客。
中午,當通宵更的倉-醫生已經下班,他在休息室喝咖啡。
同事朱爾旦進來,搭訕說:「今晨你那邊有個美女患失憶?」
小道訊息傳得真快。
「她不是美女,而且,也不一定真患失憶。」
「馬利說她是美女。」
「對女性來說,有氣質才堪稱美女,男人看法不同。」
這四個字是十分好的形容。
小朱又問:「放二十一天假,你打算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倉-笑,「忙著做這個做那個還好算假期?」
他脫下制服返家。
在淋浴當兒,他已聽到自己的鼻鼾聲。
他累極倒在床上。
不知睡了多久,只聽到連續不停的門鈴聲。
他半明半滅,痛恨那個擾人好夢者,雖然他並沒有做夢,「走!走!」他呼喝,但終於自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小朱口中那所謂患失憶的美女。
她扶著門框,「我可以進來嗎?」看上去倦了。
「當然。」
她靜靜坐下來。
「要喝點什麼?」
「我吃飽也喝過。」
「呵。」
「但是我不能住進酒店,因無身分證明檔案。」
她好像不擔心花費,倉-一向十分羨慕這種人。
「珍,」他忠告,「如果你真的想不起自己的身分,我勸你回到醫院去,他們定可幫你。」
「不,」她抬起頭,「我會想起來,這只是暫時性的,我毋須任何人協助。」
倉-揚起一條眉毛。
女郎連忙補一句:「你是例外,我相信你。」
「我能為你做什麼?」
「我需要住所,還有,若干朋友。」
倉-駭笑,「全都會人都在張羅這兩件事。」
女郎只靜靜看著他。
倉-舉手,「好好好,我試試看。」
「謝謝你。」
倉-撥幾個電話、一邊打探,一邊留意女郎,只見她取過茶几上的報紙,正詳細閱讀。
「啊,是是,有傢俱,但只得小小三百尺?我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