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得我都不知該做些什麼了,只是傻傻的看著他。劉伯姬吸氣聲猶自迴響在耳邊,樊嫻都卻慢慢恢復了平靜,一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說實話,就她現在的表情,十成十的和劉秀一般模樣,我卻覺得心裡冰涼冰涼的,說不出的滋味。
過了半晌,原以為樊嫻都定會發怒,卻沒想她眯眼笑了:“這女子我喜歡,模樣生得極好,老二媳婦,你說是不是?”
那邊端著藥碗仍處在發呆的女子回過神來,連連點頭:“是,是,娘說的極是。”
劉秀拉著我跪下給老太太磕頭,我渾身僵硬,木頭似的任他牽引擺弄。過後,他又拉起我的手,神態自若的帶我出了房間,劉伯姬原想跟來,卻被樊嫻都叫住了。
劉家院子裡種了棵銀杏樹,扇形落葉從樹梢上飄下,在地上鋪了一層金燦燦的地毯。腳踩在這些落葉上,軟軟的踩出一片細微的沙沙聲。
“謝謝你替我解圍。”我把手抽了回來。
劉秀只是微笑,什麼話都沒說。
我心不由一痛,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了什麼。抬頭仰望那株高聳如塔的銀杏樹頂,視線有些模糊起來。
突然很想聽他說些什麼,聽他辯白些什麼……
一片樹葉嫋嫋飄落,最後粘到了他的巾幘上,望著那張始終如一的溫柔笑臉,我的心一陣陣抽搐,忍不住伸手替他把頭頂的樹葉拍落,憋氣道:“真看不出,老實人撒起謊來居然也能面不改色!”
劉秀的唇角微微顫抖了下,臉上仍是一成不變的保持著那個親切的笑容。
一時無話,兩人靜靜的站在樹底,滿天杏葉飛舞。
劉縯和李軼從偏廂走出來時,劉秀首先覺察,劉縯見我倆站在一起,先是一愣,而後咧嘴一笑。
我隨即迎了上去,劉縯大喜,展開雙臂作出擁抱之態。
靠近之時,我突然錯身從他邊上滑過,右手一拳搗他的胃部。他“噢”地低呼,捂著肚子彎下腰,我厲喝一聲,右臂彎曲,藉著彈跳之力,手肘狠狠的砸在他背心。
劉縯站立不穩,喀地聲單膝磕在地上,痛苦地低吟:“麗……”
大門口章兒剛帶著弟弟玩耍回來,目瞪口呆的牽著弟弟的手,兄弟倆皆是一模一樣的表情,既驚且懼的瞧著我。過了片刻,興兒哇的聲嚎啕大哭,撲進哥哥懷裡。
李軼驚愕不已,他就站在劉縯身邊,這個變故卻是他始料未及,直到我從劉縯身側昂首跨過,他才恍然大悟的連忙攙起劉縯。
第三卷 自古紅顏多薄命 突變
劉縯在與李軼密談後,召集當地的大姓豪強,一同策劃起事。商議過後,決定由李軼和劉秀回宛城協助李通在立秋那日的行動。
我執意與劉秀他們同行,不肯留在蔡陽,劉伯姬再三挽留,我只是婉言相拒。
劉縯這幾日招兵買馬,忙得腳不沾地,我先還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沒想他竟是壓根沒來找過我。
也許,是我太高估了我自己,低估了劉縯。
在他那一腔熱血之,本來女人佔據的位置就不多,更何況他已有妻兒,我在他眼裡只怕根本算不得什麼。
和匡復漢室的大業比起來,我……根本不算什麼!
一行人原車返回,因為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兩天,所以馬車趕得甚急,一路上沒少受顛簸之苦,連我這個身體強壯的人竟也被顛晃得暈起車來。
好容易捱到宛城,沒想一向寬鬆、進出自由的城門口突然增派了許多守衛,城樓上亦是有不少手持槍戟、身披鎧甲計程車兵來回巡邏。
端是瞧這架勢,已足夠讓人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大意。
駕車的是劉家的同宗子弟劉稷,守城的侍衛一反常態,竟是不顧劉稷的勸說哀求,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