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晚上要來。”
煮熟的鴨子已經在鍋裡了,他哪裡還忍得住?他不假思索道:“當然來!”
女戲子又說道:“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口水都已經流出來了,連連點頭道:“我答應你!我的心肝啊,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說這個?”
女戲子終於放開他的手。
他就如耕地的牛一般在她的身上忙活起來……
當天晚上的極度興奮與第二天早上的極度恐懼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頭一天晚上他身處地獄卻以為是天堂,第二天早上他身處人間卻感覺到了地獄。
第二天清晨,他從昨夜殘留的疲倦中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片墳地裡。身上一絲不著,旁邊一個凸起的墳頭上掛著他昨夜脫掉的衣褲。墳頭有二三十個,大部分墳頭上面有一疊紙錢,紙錢上面壓著石頭。他忙跑到旁邊的墳頭上拿回衣服,從兜裡掏出昨晚贏來的錢一看,除了出賭館後數過的錢之外,其他的錢都是燒給死人的紙錢!
他記得昨晚吃了好幾碗小蔥拌豆腐,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幻化的。他聞到一股臭味,忙伸手一摸嘴角,居然是小草沾牛糞。牛糞外面硬,裡面軟,就如豆腐一般。他頓時一陣噁心反胃,乾嘔不止。
回想一下昨晚的情景,他嚇得兩股戰戰,急忙穿上衣褲,連家也不敢回,直接奔畫眉村而去。
他知道自己是被一幫鬼給耍了。耍了是小事,可是昨晚答應了今晚還要來,這就是大事了。他可不想今晚再來吃小草沾牛糞。何況再來一次說不定就回不去了。
“馬秀才,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答應了賭鬼,也答應了那個女鬼。如果今晚我不過去的話,他們肯定會來找我。今晚不來,以後指不定什麼時候會來!”洪喜得的眼珠裡有血絲,是昨晚熬夜賭博又縱慾的結果。
姥爹看了一眼羅步齋,問道:“羅先生,你說這事我救得還是救不得?”
羅步齋微笑道:“雖然喜得還是犯了賭癮和色心,但畢竟是鬼作祟,投其所好趁虛而入,防不勝防,所以算不得我說的那三項。”
姥爹說道:“這麼說來,就是可以救?”
洪喜得臉上的笑還沒有泛開,羅步齋又說道:“可是可以救,救不救得了還不一定。”
洪喜得臉上的笑立即凝住了,像臉皮上結了一層薄冰。
羅步齋道:“這顯然是一群鬼看準了喜得的弱點,做好了準備要他的性命,要救下來恐怕非常難。”
“我跟它們無冤無仇,它們為什麼要來找我?”洪喜得驚慌道。
“對,以前你和它們是沒有任何瓜葛,但是現在你贏了它們的錢,必須繼續跟它們賭。你還睡了那個女戲子,欠下了風流債。如果你不去,就是跟它們有冤有仇了。”羅步齋說道。
姥爹敲了敲桌子,說道:“這樣吧,今晚你還是去一趟,對人要言而有信,對鬼也是。你既然答應了,那今晚不能不去。不去就是失信,它們會更加不高興。”
洪喜得嚇得癱軟,額頭冒汗道:“馬秀才,我這要是去的話,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姥爹道:“不用擔心。我陪你去。”
羅步齋一驚,說道:“你陪他去?這可使不得!那不是一個兩個鬼,是一個鬼團伙,你去不是把自己置身險境嗎?”
洪喜得則如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喜道:“那可以啊!有你在,我就不怕!”
羅步齋說道:“你們不知道,這不是一般的墳地。我在外收賬的時候聽人說,前不久有個外地來的戲團遭遇了流寇,一個戲團的人全部被殺,女的臨死前全被玷汙。那流寇沒有自己的地盤,跑到哪兒就禍害到哪兒,沒有帶走一個活人。戲團人的屍體被拋棄在野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