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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呀!”

眾人都不介面,過了一會兒,士鵬的聲音才低低響起:“我……我沒叫他去請萬里。”

他說得很輕,但映雪還是聽見了,而且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不叫萬里,說穿了是怕驚動起軒,在這種急亂的當口,柯家上上下下首要的顧忌還是起軒的心情,而樂梅的安危卻放在第二位!映雪咬咬牙,一言不發的站起身就往外走,正暗悔失言的老夫人慌張的試圖制止,卻被士鵬攔住了。

“娘,讓她去吧!咱們管不了,擋在中間只會火上添油,豈不是弄得更難受?咱們就待在這兒,好好照顧樂梅吧!更要感謝上蒼眷顧,沒有造成難以挽回的不幸,否則咱們怎麼能夠心安理得的站在這兒?”他沉痛的望向樂梅,聲音微微有些顫慄:“我覺得,她不是自己去投水的,而是咱們一人一把將她推下去的!她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是隻有一兩個人崩潰,咱們全部都會崩潰的呀!”

楊家藥鋪這頭,萬里和紫煙因映雪帶來的訊息而驚懾屏息,起軒則癱軟在地,抱著頭悶聲低泣﹔至於映雪,打從一進門,她的視線就死死的瞪著起軒。

“當我的女兒被送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奄奄一息,我看著她,一直看著她,好象又回到她摔下山崖,生命垂危的那一天!當時我想,如果能夠使她的眼睛睜開,再度看著這個世界而笑逐顏開,那麼殺夫之仇,喪夫之痛,累積了十多年的寂寞哀愁,統統可以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了刻,化為烏有……”她一字一句的說,痛徹肺腑的說,說到淚水滑落,說到哽咽難言,而她的視線仍固執的盯著起軒。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的語氣由悲傷轉為強硬:“剛才,我又再度面臨這樣的狀況。我感謝老天,這一次也沒有讓我再當一個絕望的母親,可是假如我還敢等著賭第三次,那除非是我瘋了!所以,現在你給我站起來!我要你跟我回去見她!”

起軒整個人震顫了一下,他抬起驚慌痛苦的眼睛,求饒似的仰望著映雪,但她絲毫沒有被打動,語氣反而更強硬了,幾乎是命令:“不是以老柯的身分,而是起軒,柯起軒!以一個丈夫的身分,去向她坦白一切!”

室內有短暫的死寂,壓迫般的死寂。在其它三人的注視之下,起軒扶著柺杖慢慢站了起來,痛心、愧疚和翻騰的情感催促著他舉步,但自卑、畏懼與恐慌交織的情緒又讓他裹足。猶豫的向前兩步之後,他驟然的縮回,一邊後退,一邊痛楚的呻吟:“不行!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映雪抽搐著面頰,忍無可忍的衝上前揪住他,死命的搖撼著他。

“樂梅都已經不想活了,你還有什麼做不到?難道你仍不能覺悟?什麼心如止水,什麼另行改嫁,這些完全行不通!你給樂梅安排的是一條死衚衕!永遠走不通的死衚衕!這次算她命大,可是你要賭她每次都這麼好運氣嗎?你怎麼敢賭?怎麼忍心賭啊?”

“別逼我!”起軒的喊聲嘶啞如困獸。“我早就說過,寧死都不要面對她!你們為什麼還要逼我?假如我真的死了,今天你們怎麼辦?你們就沒有人可逼,就得自己想法子呀!現在你們不肯想辦法,那麼是不是真的要我去死,才能擺脫你們這麼殘忍的壓迫……”

映雪揚起手,狠狠摔了他一巴掌,摔斷了他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摔落了他的面具。

“啊……”他慌亂的用雙臂把自己的頭臉整個包住,聲音裡透著極度的恐懼:“我的面具……我的面具……紫煙!”

不待他吩咐,同樣大感恐慌的紫煙早已迅速拾起面具,卻被映雪一手擋下。

“不準給他!”她厲聲說:“誰給他面具,就等於是他的幫兇!我再不會讓這種病態來謀殺我的女兒!”她重重將起軒的胳臂一握,斬釘截鐵的下了判決:“今天你無論如何都得跟我去見她!”

“不!”他一把推開她,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