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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江,沿江流向東中國海,經對馬海峽、能登半島最後到達宮川濱。這件事當時轟動日本,良寬為此激動萬分,又突然想起李白《峨眉山月歌》一詩來,於是乘興作七絕一首。這是良寬與峨眉山下橋樁,邂逅的一個故事。他的另一個故事是在他69歲時,與29歲的貞心尼相愛。貞心尼是為良寬晚年生活,染上生命之彩的女性。她聰明智慧,曾歌詠良寬的擊球遊戲道:“師常以擊球為樂事,‘如此這般,遊於佛道,拍呀拍呀,自有法則’。”而良寬獲貞心尼如此年輕純真的心,便情不自禁地低吟起愛情歌來。歌曰:望斷伊人來遠處/如今相見無他思。

飛翔著的自由精靈13(2)

貞心尼曾編她與良寬的贈答詩歌集《蓮之露》,收入良寬日益衰老、不久人世時所吟的絕命之作。貞心尼贈詩曰:“禪師病情嚴重時/聞斷飯藥來吟詩/謂言無效斷飯藥/親自等待雪消融。”良寬答詩道:“謂言貿然斷絕飯/只為等待安息時”。這種一贈一答,說明他們在苦痛之中,彼此的心更加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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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寬一直以來極受人們重視。因為從他的詩與和歌中,所展示的情緒讓人感到心情舒暢。他是一個空前的人物。他一無所有。地位、財富、權力,這些為世人所看重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僅僅是一個靠乞食為生的化緣和尚,一個靠他人同情而勉強生存的無為之人。然而他的道德人品卻是如此清靜高雅,讓人覺得舒心愉快。

凱瑞對冥界的阿芒說到這裡,卡特琳娜從洗手間出來問:“你一個人嘰嘰咕咕地在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

於是凱瑞只好暫時告別阿芒,與卡特琳娜聊天。凱瑞與卡特琳娜聊天,除了詩歌還是詩歌。卡特琳娜一談到詩歌,就會眼睛發亮,臉發光。這會兒她們談到了古代女詩人薩福,薩福的天空像詩一般迷人。薩福永遠年輕如初蕊少女的心,使她最後縱身一跳沉入海中,成為一首永恆的詩。凱瑞與卡特琳娜都喜歡這個古代女詩人。這個古代女詩人是為情殉身的,為著那個海員,她果敢地踏上了追趕年輕水手的路途。這一年她55歲,本該作祖母的她,拒絕自己的年齡,不認為自己已入肅殺之秋。她內心的愛依然生機勃勃,愛之火焰使她認為她自己的青春正紅紅火火。因此她不僅僅是詩人,更是一個永遠的情人。

說實在55歲的年齡算得了什麼呢?愛是沒有年輪的。薩福心裡從沒想過自己要像普通55歲年齡的女人那樣,戴老花眼鏡、閒居家室、含飴弄孫、栽草蒔花。她不能容忍自己成為一個良家婦女的老嫗形象。她甚至不是妻子、母親和祖母,她是永恆的情人。只有情人這一角色,才能啟用她全身的細胞。她在一首《給所愛》的詩中寫道:“他就像天神一樣快樂逍遙/他能夠一雙眼睛盯著你瞧/他能夠坐著聽你絮語叨叨/好比音樂聽見你笑聲,我的心兒就會跳/跳動得就像恐怖在心裡滋擾/只要看你一眼,我立刻失掉/言語的能力……”

薩福是敢愛敢恨的。她很自信。她不相信她追趕又等待的男人會對她不愛。她愛他。愛他飽滿結實的肌肉、魅力無窮的眼神、粗重而年輕富有朝氣的呼吸。她為他而沉醉。她呼吸著他的呼吸。她躺在陽光下的海灘上,久久不願醒來。她相信他不會走,然而當她醒來時發現她還是走了。於是薩福一年又一年的等待,終成泡沫。

年輕的水手那顆小小的心,無法盛下薩福豐富而強烈的女人的愛。他膽怯、退縮、逃逸得無影無蹤,彷彿薩福的強大,會把他吞沒了似的,他感到惶恐不安。這是他沒有福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