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
嶽一然哽咽道:“她是帶著快樂的回憶離開的。”
“我要是去看一眼就好了。”喬納斯捂著臉喃喃道,“幸許還能救得回來。”
“這不是你的錯。”嶽一然吻了吻他汗溼的額頭,聲音溫柔。她的黑髮拂過喬納斯的面龐,像一縷清風使他漸漸平靜下來。
嶽一然陪著喬納斯回到家。房間已經被艾達打掃乾淨了,她按照習俗開啟所有的門窗,點亮一支蠟燭,希望能照亮她通往天堂的路。
燭芯在風中飄曳許久,終究燃起細微的光芒。喬納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眼神茫然。
嶽一然看著他大大的黑眼圈,輕聲問道:“你想要睡一會兒嗎?”
喬納斯點點頭。
嶽一然看著他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眼睛卻一直睜得大大的,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她伸手蓋住他的眼睛,輕輕地唱起了一首歌:“lookatyourself(看看你自己)
areyousad(你傷心麼)
areyousad(你傷心麼)
'tbeafraid(別害怕)
it'besad(傷心沒什麼錯)”
嶽一然的掌心漸漸溼潤了,她想把手拿開,給他用毛巾擦擦,卻被喬納斯按住了。悲涼的情緒從心底慢慢擴散出來,她的鼻子酸酸的,聲音也哽咽起來:“iling(當我臥室天花板上的裂縫)
ling(給我這種如空瓶子般的感覺時)
(我覺得是時候重新刷個漆了)
it'myself(是時候給自己重新上層色了)”
喬納斯的哭聲漸漸變大,悲痛就好像吸滿了水的海綿一樣,下一秒就會滿溢。嶽一然想到因為漢娜的冷漠而退卻的自己,她如果再主動一點一切是不是就會改變?她明明知道漢娜會因為自殺而死去,為什麼從未防備過?漢娜是被她的冷漠,被世人的冷漠、被社會的冷漠逼上了絕路!
她絲毫不關心漢娜,所以忽略了她的未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無助地離開了。這些愧疚和悔恨她不能向任何人訴說,只能像發膿的疽瘡一樣讓它爛在心裡,她不應該被寬恕。
嶽一然坐在喬納斯的床邊,看著他因為哭泣而乾裂的臉頰,和緩地唱道:“you'beryou(你還是你,記著你)
gandwild(玫瑰色的孩子,強壯又狂野)
lelungs(長著蘋果肺)
you;youbreathewithease(你、你自在地呼吸著)
ze(在微風裡漂浮)
ze(在微風裡漂浮)
嘆息聲隨著歌聲漸漸飄散在風裡,窗外淅瀝淅瀝地下起了小雨,從開啟的窗戶飄落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小灘水跡。
一個半月後,喬納斯正式歸隊。除了更加沉默,他似乎沒什麼不同。他像往常的一樣,第一個起床,然後跑步,吃飯、訓練,晚上也按時睡覺。也許就是因為太正常了,反而呈現出一種死灰似的平靜。
這時候德丙聯賽已經進行到第十八輪,斯圖加特隊目前勝3平6負7,在積分榜上排在倒數第二位。
這一場斯圖加特青年隊客場對陣開姆尼茨隊。開姆尼茨位於薩克森州,於斯圖加特青年隊所在的巴登-符騰堡州正好一南一北,但是兩支球隊都不強,所以並未受到很大關注,就連斯圖加特官網的評論區也只是詬病於以利亞教練不合理的換人方式。
嶽則安和艾達特地申請了假期,帶著嶽一然和利昂來給喬納斯打氣。利昂雖然就差把不願意寫在臉上了,還是跟著來了。
上半場喬納斯沒有出場,坐在替補席上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隊友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