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得很深,毫不費力地切進肉裡,筋腱被切斷了。
棒子再次開口求救,實際上是在嗥叫了,這讓田邊滿感到莫名的興奮。他知道不可能悄悄的撤身而去了,本來指望幹完後就悄悄地離開,但他也不想讓棒子活下來。一旦你所幹的事發生了變故,你就要一直幹下去,而且他有龜田的介紹函,他並不害怕。
衚衕的另一頭,一扇院門開啟了,一個男人探出頭和肩膀。在昏暗的光線下,他沒有叫喊,也沒有詢問,膽小怕事是這個時代的特徵。
“殺人。”田邊滿很平淡的說道:“要來一點兒嗎?”
門砰地關上,快得好象從來沒有開啟過一樣。
棒子雖然很驚慌,而且受傷不輕,但當田邊滿的視線移開時,即使是非常短暫的一瞬,也讓他看到了一個機會,他立即抓住了這個機會,這個狗雜種真是動作迅速,田邊滿的敬佩更進一層。這傢伙的速度和自我保護意識真是太棒了,雖然他接下來所做的非常愚蠢。
棒子轉身就逃跑,完全可以理解,但這絕對是個錯誤。
雅克布斯追上去,大號鞋在地上沙沙作響,他向那人脖頸後砍去,相信這一擊終於能結束這件事了。但是,就在剃刀擊中前的一瞬,棒子向前猛一伸頭,躲過了這一擊,就象烏龜躲進堅殼中一樣。田邊滿開始相信胖子有心靈感應了,這一次,本來是致命的一擊卻只割破了頭皮,這頭皮位於脖子後面突出骨頭的上面,它在流血,但決不是致命的。
這是使人生氣、憤怒的……而且,有點兒滑稽。棒子沿著衚衕踉踉蹌蹌的逃,從一邊換到另一邊,有時甚至撞在牆上,邊逃邊喊叫。血撒在地上。偶爾會在牆上留下血乎乎的手印。
田邊滿大步跟在後面,既不生氣也不害怕,只是非常惱怒。他大聲斥責道:“婊子養的狗雜種,為什麼你不停下來規矩點兒哪!”
棒子叫救命的喊叫變成了驚訝尖叫,他試圖加快速度,卻適得其反,他兩腳絆在一起,摔趴下來。田邊滿知道,即使最敏捷的傢伙,當你把他們砍得流血過多的話,他們最終也會不知所措。
棒子跪在地上,顯然準備爬向衚衕口,既然他的腳已不行了。他用血淋淋的、面目全非的臉向後張望,看看他的攻擊者在哪裡,田邊滿兩手下垂,稍稍向後擺動以保持平衡,然後盡全力飛起一腳,以球場上非常標準的大腳開球對著棒子鮮血淋漓的鼻樑猛踢一腳。
棒子的頭向後飛去,猛地撞在牆上,在牆上留下一個碗狀的淺坑,又反彈回來。
“婊子養的狗雜種,我終於抓住你了,對嗎?”田邊滿低聲說道,他彎下腰,抓住棒子粘乎乎、令人噁心的頭髮,把他的頭扭向後面,割斷了他的喉嚨。可能棒子在頭撞上牆之前就已經死了,撞上之後就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最好保險點兒。而且,當你以割喉嚨開始,那你就應該以割喉嚨結束。
棒子已經不噴血了,或者已經慢慢流完了。田邊滿迅速走出衚衕,把剃刀折起來放回口袋。雖然費了些手腳,不過,這真是很棒的感覺,不是嗎?
…………………
給詹森提供情報,或者說賣情報的棒子死了,在夜幕降臨之後,死在了天津的一條小巷子裡,而詹森和黃曆卻並不知道,他們此時正在一間賭場裡玩得過癮。
這是一家西班牙人開的賭場,賭場的一樓設有西方新式的三十六門的輪盤賭檯四張,大廳周圍,又開設了小的賭室。室內,單雙、大小四門攤、紅黑、花會、梭哈等各種賭具,樣樣俱全,應有盡有,賭客可以隨意選擇。賭場的二樓,設有中西餐廳,供應中西各色點心、各種飲料;還有鴉片煙鋪,讓賭客吞雲吐霧,過足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