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長方桌前,桌面放著大大小小十多個三彩瓶,聞龍鷹的說話聲抬頭往兩人瞧來,大訝道:“範爺這麼遠竟嗅得到。”
團團圍著香怪者有十多人,除其中一人外,其他是熟面孔的兄弟,包括李趣在內。
旁邊的鄭居中介紹道:“這位是香大師的高徒何凡康,昨天到後,留下來幫手,乃義氣中人。”
何凡康三十多歲的年紀,長相樸實,聞言道:“師父落難,小人不知多麼痛心,幸好有範爺為他出頭,守得雲開。”
龍鷹點頭讚許,來到桌子另一邊,兄弟們搬來椅子,讓他坐在香怪對面。
其他房舍內的兄弟,放下手上的工作,聞風趕至。
香怪在五十多個兄弟圍觀下,雙目放光的瞧著龍鷹,語調卻非常平靜,與他眼內狂熱的神色,表裡絕不配合。道:“是何氣味?”
龍鷹閉上眼睛,捕捉著仍殘留在空間內的餘香,夢囈般道:“我的娘!有點似初生嬰兒的氣味,充滿生機、健康的愉悅,令我想起陽光遍灑下幽林的安謐,超凡脫俗,惟有寂靜,可是平靜底下又澎湃著奇異的動力,但願能化身彩蝶,只吸吮花蜜為食,還選月夜行動,就像活在林內的精靈,只是留下來的少許香氣,已令我生出香氣層層交迭,使人心蕩神馳,彷彿回到了記憶深處某一使我畢生難忘的地方,若如賦予了我某種奇異的力量,浸潤著整個人。”
接著猛睜雙目,道:“你奶奶的!究竟是如何配製出來的?用了什麼香料?”
“砰!”
香怪一掌拍在桌子上,狂喊道:“我們的第一道彩虹,終於出現了!”
眾人轟然叫好。
※※※
前鋪。
龍鷹和鄭居中吃著由兄弟買回來的清粥和油條,不知多麼滋味。
外面鬧哄哄的,人聲車響,潮水般隔門傳入來。
龍鷹道:“真熱鬧,從沒想過住在鬧市內。”
鄭居中問道:“田上淵會否用其他手法,打擊我們?”
龍鷹道:“你是指間接的方法,例如煽動其他人?”
鄭居中道:“一般的情況,我有把握應付,只要多點時間,摸熟這個地方,最怕的是田上淵動用官府的力量,就非是可憑江湖手段解決。”
龍鷹喝掉最後一口粥,放下碗子,好整以暇的道:“坦白告訴你,我昨天才和宇文朔達成和平共存的協議,希望他遵守,即使反悔,我們便來個兵來將擋。他奶奶的,不瞞自己的兄弟,即使在西京,由於我可直達朝廷的天頂,本身又有兩下子,敢來惹我的,須先秤秤本身的斤兩,香怪是長安人,故比你更清楚我在西京的影響力,公然鬧上門來的情況,絕不再現。人人客客氣氣的,包括老田在內。”
心忖田上淵昨夜刺殺自己,該是連手下也瞞著,獨自行事,甚至沒取得宗楚客的同意,屬個人決定。
鄭居中嘆道:“想不到範爺似是隨口說說的事,成為了眼前現實。”
龍鷹笑道:“人生就是這樣子,我們適逢其會,推都推不掉,因是老天爺的安排。”
鄭居中道:“我們撐香怪的腰,等於衝著皇甫長雄而來,他定有反應。”
龍鷹道:“我們的香大師既否極泰來,皇甫長雄還不改走黴運?他奶奶的,他做初一,我們做十五,如何加重他的黴運,恰為香大師樂趣所在。”
稍略一沉吟,道:“我已請京城內有勢力的人出手,起清他生活的行止和細節,暫且放過他,先奪去他在香料行的龍頭地位,和他比拼做生意的本領,是明的一面。”
鄭居中義憤墳膺的道:“對這種狼心狗肺、卑鄙無恥之徒,我們絕不可留手。暗的又如何?”
龍鷹淡然道:“那就須看他有何所好,鑽他的破綻弱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