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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宇文朔嘆道:“黃河幫危矣!只恨對此我是有心無力。”

符太不解道:“因何有心無力?”

宇文朔道:“五王明升實眨,與陶過遇刺身亡,接踵而來,配合得天衣無縫,可見武三思、宗楚客、田上淵連成一氣,黃河幫頓然變得孤立無援。既不能取得朝廷的支援,又痛失支柱,聲譽上的損害,會使一向支援黃河幫的地方幫會離心,怕惹禍上身。在北幫進,黃河幫退的惡劣情況下,後者將如江河日下,再難回勇。”

符太不解道:“明知田上淵有亡黃河幫之心,仍沒法盡點人事?田上淵勢力愈增,對你們愈不利。”

宇文朔道:“情況異常複雜。”

沉默片刻,續道:“即使在我宇文一族裡,只有在一個情況下,十多個族系方能團結在一起,就是家族整體的利益,如扶持仍在房州落難時的皇上、赴飛馬牧場爭奪‘少帥冠’,遑論關中其他諸世族。獨孤善明在世,獨孤家和我宇文家情誼深厚,確能起領頭的作用,現在則再沒有如獨孤善明般說了算的人。”

符太道:“老弟成為了御前劍士,堂弟宇文破為飛騎御衛統領,誰敢不惟你們宇文家馬首是瞻?”

宇文朔沉聲道:“可是獨孤家因獨孤善明遇害,式微衰落,卻使我們失去支援,實力減弱。回想起來,有心算無心下,宗楚客一直在分化我們,令他在關中影響力日增,到今天方曉得他另有居心。”

符太冷哼道:“獨孤善明與宗楚客肯定關係很差。”

宇文朔道:“表面沒什麼,可是獨孤善明素不喜歡宗楚客為人行事的作風,但有多少人具獨孤善明的慧眼?”

接著思索道:“宗楚客處心積慮,刻意籠絡,故而關中諸族,依附者眾,兼之他長期在關中當官,又在‘房州事件’上與關中武林密切合作,誰不給他面子?經長年耕耘,現今五王已去,再沒有壓抑宗楚客的力量,兵權盡入他之手,如果我在沒有真憑實據下,出來指證他,即使敝家族內,恐仍找不到多少個人支援我,非常不智。”

符太道:“然則老弟相信我對他的指控嗎?”

宇文朔斷然道:“深信不疑。”

又道:“我力所能及的,是大幅拖慢田上淵在關中的發展,惟現時仍未有具體的想法,須看田上淵對付黃河幫的行動,會否惹起公憤,引致對北幫的恐懼。”

接著沉聲道:“有個問題,一直橫梗心內,可是際此湯公公詐病苦諫皇上的非常時刻,形勢危急險惡,故不得不請教老哥。”

符太笑道:“老弟一句老哥,登時令老哥心軟。”

宇文朔一字一字,緩緩的道:“我想弄清楚鷹爺的想法。”

符太道:“老哥我只可以用‘仍有後著’來答老弟。”

宇文朔道:“鷹爺對李重俊是否有期待?”

符太淡然道:“我剛回來之時,李重俊來見我,我告訴他,若他只是想保命,我可以玉成其願。不過卻被他拒絕,因不甘心。”

宇文朔道:“你們信任我嗎?”

符太道:“是言之尙早。現在我們須抓緊田上淵,不動聲息的暗扯他後腿,信任是建立在長期的合作上。”

宇文朔默然好一陣子後,道:“可是我卻信任大人,五王被罷相的那個晚夜,我和乾舜世兄談了整個時辰。大部分時間,我在聆聽,聽他抒發心內的不滿。”

符太饒有興致地問道:“他有何看法?”

宇文朔道:“先此宣告,我沒有向他透露和老哥的關係。”

符太欣然道:“愼重是必須的。”

宇文朔道:“他認為大唐敗局已成,暫時看不到任何出路。”

符太冷冷道:“可是韋、武等人剛好相反,認為前途光明。”